至於說喜宴也簡單的很,太倉促了就有啥做啥,也就只擺了三桌,請了領導們和村裡關系最近的親朋。
也不收禮金,就是叫大家做個見證。
這些都是談家大伯一家子幫著操持的,忙活了一天才回去,還沒睡呢就聽說這邊新娘子出了事,一家子又著急忙慌趕來。
談禮母親早死,父親不在身邊,跟著奶奶和大伯一家子生活,他連排行都是跟著大伯一家的幾個兄弟排的,說起來,談大伯談大娘,其實就跟他親爹媽一樣。
這邊農村的方言, 對大伯可以叫大伯,也可以叫大爹或者是爹。
談禮稱呼自己親爹為爸,對他大伯和伯孃,則一直都是喊爹孃,就跟幾個堂兄弟們一樣的稱呼。
這樣的關系他結婚,大伯和伯孃必然是要來操持的。
“沒事,就是給餓的低血糖。”談老太立刻說道,“明兒還要上工,你們也趕緊回去睡吧。”
都不是會說客套話的人,大伯一家子見真的沒事,就都走了。
吃過糖水荷包蛋,沈南星去洗碗。
住在另一邊偏房的談老太也還沒睡,聽見聲音就喊道:“丟灶房盆子裡,明兒早再洗。”
沈南星已經好多年沒洗過碗,也沒做過其他家務,她是醫術上的巨人,生活上的巨嬰。
家務活她不是不會,只是不耐煩做,不喜歡做。
不過這會兒就一個碗,還是她用的,她再懶也不至於留到第二天給老太太去洗。
回到屋裡,沈南星再次站在床前,看著她的新婚丈夫,植物人談禮。
上輩子,在給他做過手術後,聽說沒過多久,綁架他的那個幫派就被連根拔起。
她也沒放在心上,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畢竟他可是豪門掌權人,有自己的私人醫療團隊,別說是做手術了,頭疼腦熱都會得到最好的醫療資源進行救治。
但似乎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又或者是要封她的口,反正不可能是因為她的技術,他此後也經常找她。
再後來,黑心老闆死了,她拿到港島身份,成了診所的新主人,也成了他的私人醫生,有更多機會仔細看清楚他的身體。
於是,她在他身上發現了屬於“談禮”的印記,在不易被看到的部位,有個胎記,形狀像沒剝殼的花生。
再仔細回想他的容貌,他的骨相……
她終於確定,他就是談禮,是她曾經嫁過的植物人丈夫。
說起來,他倆一直都沒離婚呢。
可她不明白,曾經滿身軍功的談禮,為什麼會變成港島新興豪門的掌權人。
她也沒跟他提起從前。
畢竟,她可能會認出談禮,談禮肯定不會認出她。
再後來,她的小診所做大,成了港島赫赫有名的私立醫院,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名流。
後來又成立公司,業務不斷擴大,各種子業務繁多,她的公司已經成了一個龐大的集團。
他呢,生意失敗,家族破産,出走東南亞,有人說他已經死了……
總之她再沒見過他。
後來她和中夏安全部門合作,把珍貴的醫藥配方捐贈給國家,明面上則是國家相關企業和公司的公開合作。
她提過一個要求,希望能查一下他的訊息。
最終,有關人員告訴她,他已經死了,他一直是我們的同志,除此之外,再不能告訴她其他任何資訊。
回憶一點點淡去,沈南星坐下來,捏住他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手腕,開始認真給他把脈。
下一秒,她不由得挑眉,目光也立刻看向床上的人。
談禮他,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