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讓眾人看明白了龔敬的態度,一時之間,城中又換了話題開始討論。
只是當程嘉柔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時,卻在下職時被程德政堵到了門口!
眾人好奇的打量著最近話題中心的幾人,有?些想八卦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離開了。
程德政打量著程嘉柔身上鮮豔的女?官官袍,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複雜難言的情緒。
半響才道:“宋時有?了攝政王這?個幹爹,就不?願意認為這?個親爹了,你?也?是如此嗎?別忘的,程家的族譜上面,你?還?是我的女?兒!”
程嘉柔皺了皺眉,很難理解程德政的腦迴路。
見程嘉柔不?回話,程德政冷哼了一聲:“楚氏病了!”
程嘉柔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攥緊了手心,直到手腕碰到腰間掛著的燧發槍才冷靜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娘親不?是在永明城嗎?”程嘉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心裡卻在飛速的盤算著母親寫的最後一封信是什麼時候。
“字面上的意思,為父有?事要?和你?談談。”他?轉身走出了院子。
程嘉柔心緒劇烈起伏,半響,還?是跟著程德政,一路到了旁邊茶樓的包廂之中。
自從楚氏帶她離開了那個房間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程德政了。她原本以為,拆穿了曾經引以為傲的父親居然是一個暗害親女?的小人後,為了彼此的臉面大家都?會刻意避開。
只是一推開包廂房門,裡面卻已經坐著一個神色冷清淡定?喝茶的青年。
雖然數年不?見,但是程嘉柔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對方。
霍家二郎,曾經和自己定?下婚約的那位。
程嘉柔在看到程德政身後霍二郎的時候,那一瞬間神情有?些恍惚!
她曾經無比的努力把這?樁婚事,當成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而死死抓住。在知道自己身世後,她以為霍家是唯一能帶她脫離苦海的方式。
然後程家被流放的時候,她曾經以為她失去了一切。
只是現在看著程德政飽受風霜而顯得有?些發皺的臉,以及身後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霍二郎後,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突然有?點不?理解曾經的自己。
見過了更?高的風景後,再?回到原來的位置,感覺曾經仰望的那些東西突然就祛魅了。
霍二郎畢竟是世家公子,即使家族一時困頓,但是身上還?是帶著一股矜貴和倨傲。當時的程嘉柔只以為這?就是世家的風範,也?曾跟著霍家派來的嬤嬤學習禮儀規矩,也?學著霍家的樣子為人處事,不?過在經歷過流放的毒打後,她老早就拋棄了這?些無用的東西。
在生存面前,所謂的禮儀規矩,是最無用的東西。
現在的霍二郎對她來說?,倒是顯得虛有?其表了。
程嘉柔看著霍二郎給?她倒的茶,沒有?動手接過的意思,只是單刀直入的問了一句:“什麼事?”
她身後的程德政臉上一黑:“當然是談你?的人生大事,你?不?會忘了,你?和霍家還?有?婚約的吧?”
程嘉柔有?些迷惑:“我記得程家被流放的時候,霍家不?是已經將當初定?親的玉佩退還?了嗎?”
那個玉佩在流放途中,楚氏發燒的時候就被她用來和官差換了藥和食物。
程德政的面容一僵,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玉佩:“還?是霍家人有?心,最後又把玉佩找回來了。”
程嘉柔啞然失笑:“可是婚事已經退了!”
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程德政會帶著霍家的人上門來,甚至還?是和她談婚約的事!
原本全家被撤職的霍家,依舊掌握南方鹽鐵走私網路。在年前新帝大赦天下的時候,重?新出仕,不?僅撈出了霍家舊部,甚至還?能將手伸到了永明城中,撈出了程德政。
只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改朝換代,有?些勢力的手還?是能伸的足夠長?,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宋時每每說?到世家時眼底晦澀的光。
霍二郎皺起了眉,看著眼前顯得有?些陌生的程嘉柔。他?記憶中有?和程嘉柔見過幾面,隱約記得她一向端莊大方,卻不?知道性子暴露出來竟然是如此的……不?留情面。
“令堂的病需要?長?白山千年參,恰巧霍家藥庫還?剩最後一株。”霍二郎笑了笑:“聽說?令弟在蒙古新兵營,刀劍無眼……”
程嘉柔打斷霍二郎的話:“鎮遠軍裡面你?們不?可能插的進去手,別拿我弟弟威脅我,那不?僅是我的弟弟,也?是宋時的弟弟,他?在鎮遠軍裡面不?可能出事!你?把我娘親怎麼了?”
“楚氏現在在我手裡。”霍二郎收斂了笑容,目光陰冷的看著程嘉柔,眼神落到她身上官袍的補子半響才開口道:“我喜歡乖一點的,你?從前的樣子就很好,現在有?點太吵了!”
程嘉柔握緊了腰間的燧發槍:“霍家要?什麼?”
霍二郎欣賞的看了程嘉柔一眼:“三日後聖上壽宴,你?當著百官的面接下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