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田川松提出要祭拜的時候,他們?就對房子粗略的搜了一遍,門窗全部都是從裡面上了鎖的,確定沒有逃跑的通道才放心,沒想到?,千算萬算的,還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胡泉大呼小叫的就要跳窗抓人,陳漁一把將他抓了回來。
宋時和陳漁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去,仔細的看了一眼窗臺,和外面蜿蜒流過的小河,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其他宅子,根本沒有辦法追蹤。
於是拉著胡泉道退出了房間:“既然田川小姐不?願意和我們?去大琉球見鄭一官就算了吧,她?一介弱女子,為了避開我們?不?惜帶著兩?個孩子跳河,萬一逼迫下去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好了,我們?是想和鄭一官結交的,不?是結仇。”
胡泉聽的一頭霧水:“……”剛要反駁就被拉了出去。
遠遠的還能聽到?宋時解釋的聲音:“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耽誤在平戶,今天正午就要出發回大琉球了,先在外面找找,實在找不?到?就算了,我們?要盡快回去。”
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原本嘈雜的房間變的安靜下來。
半響,確定了對方真的離開了。
房樑上一個暗角裡,突然被掀開了一角木板,露出一隻?纖細的手臂。
田川松小心翼翼的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好在房子的頂並不?高,所以沒有受傷。
鄭森隨即也把懷裡的弟弟遞給母親,自己再從房樑上面跳下來。
田川松抱著兩?個孩子,劫後餘生的感覺幾乎就要讓她?哭出來了。
但是還是強忍著眼淚,迅速帶著兩?個孩子出門,朝著山下的地方走去。
她?走過以後,身後的巷子裡,宋時和陳漁從暗處走了出來,陳漁看著田川松的背影有些不?解。
“居然不?是回松浦家?而是往下面走,那邊可是港口,魚龍混雜的。”
宋時笑了笑:“田川小姐很聰明,她?也想脫離松浦家的掌控,應該是去找鄭一官在平戶的安插的暗哨,相比較我們?這群陌生人,她?肯定還是更加信任鄭一官的手下,順著她?就能吊出鄭一官在平戶的暗線了。”
胡泉迷茫的看著遠去的背影:“不?是,她?們?不?是跳河了嗎?怎麼又從大門出來了?”
宋時嘆了口氣:“胡泉啊!平常讓你?聽課,你?就當我念經,這不?是很明顯的調虎離山嗎?那麼大的水花聲,但是窗臺上連個腳印都沒有,加上那個小的才三歲,根本不?會游泳啊,正常人都不?會選跳水的。”
胡泉罵罵咧咧的看著宋時:“那你?怎麼不?早說,不?過我們?確實沒在房間裡看到?她?們?啊?那房間那麼小,三個人,她?們?能躲哪裡去啊?”
“你?但凡抬頭看一眼?我和宋時先去跟著田川松,你?去安排下屬,讓他們?別盯著松浦家的倉庫了,等會兒和我們?接頭。”陳漁受不?了胡泉,對著他的後背一拍,然後迅速跟上前面的人的背影。
原本他們?還安排了後手,如?果松浦家的人不?願意交出鄭一官的家人,甚至不?想放他們?出來,那麼宋時手下的人只?能給平戶港裡面松浦家的産業搞點小麻煩了,給他們?來一點物?理上的震撼。
宋時和火器局研究了半年才做出來的烈性炸藥還沒在炸礦以外的地方實踐過呢,反正她?是樂於見到?日?本現在亂成一鍋粥的現狀的。
沒想到?,卻遇上了田川松這個意外,看似溫順如?水,卻堅韌不?拔,聰慧大膽,不?僅能以一己之力護住兩?個小孩,而且還把兩?個小孩都教的很好,不?說鄭森,就是三歲的幼子,也能全程硬生生沒發出一點聲音。
之前的計劃只?能順勢改變一下,先探探這個曾經時間線上的海上霸主?鄭一官的底,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線,鄭一官還會不?會依舊選擇投奔女真,去做他有名無?實的同安侯嗎?
宋時搖著頭也跟上了陳漁的步伐,還回頭對愣在原地的胡泉道:“你?趕緊去找他們?彙合吧,讓他們?帶齊鳥統再和我們?彙合,後面說不?定有個硬仗。”
胡泉悶悶的應了聲,從另一條路走了出去。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喧鬧繁忙的平戶港,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高舉著十字架和聖像的旗幟在平戶港的大街小巷上游行,他們?的嘴中?吶喊著簡單的教義,聲音卻漸漸趨於一致……
那聲音讓無?數的人側耳傾聽,然後放棄了工作,跟隨上了他們?的步伐……
一場風暴已經在平戶港醞釀完畢,正開始席捲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