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等選擇更多,直接從低階的能力者?中抽出來去幹更能體現出自身?能力的活,就算是?丁者?也有抄寫和其他業務等著。
雖然?現在?看著只是?在?這個邊域小城放寬了吏的標準,連官的影子都沒?有觸碰到。但是?長遠看來,只要?掌握了權利和獨立的滋味,她不相信所有的人都願意輕易的放手。
穩定的獨立收入來源和掌控事物的權利,是?會?讓人上癮的。
她無意對著大魏根深蒂固的封建禮教直接發起沖鋒,鼓吹性別平等,但是?她願意在?所有能做到的地方,為女性爭取更多嘗試的可?能,沒?有人是?一生下來就會?走路的,只要?能有可?以學習的機會?和環境。
程嘉柔回家的時候拿著宋時給的一塊令牌,還有些?恍惚。
她還沒?來得及打聽更多宋時現在?生活的資訊和選材考試的細節,只是?和她聊了一下永明城的現狀,以及選材令法的規劃,就看到宋時被人拉著要?去處理什麼事情。
她們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但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認真嚴肅。
這是?她從沒?有接觸過的宋時,他們嚴肅的樣?子就像她偶爾在?父親書房看到父親和同鄉一起討論朝政時的的那樣?專注,彷彿有著一個更加廣闊遠大的世界。
程嘉柔帶著一腦子的思緒回了家,卻看到在?門口?父親和一個同為犯官的同僚黃昌溯,正坐在?門口?說話。
那人也是?和父親一樣?是?因為黨爭之事被檢舉揭發一同淪為犯官的,因為和程德政是?同一政黨,又是?一同發配永明城,同住犯官院自然?關系還算熟絡。
對方面容苦澀,明明衣衫單薄的站在雪中,卻渾然?不覺,只是?一心拉著程德政說話,都沒?注意到程嘉柔的到來。
“我說程兄啊!這世道真的太難,我如今只盼自己恨不得早死過去!才能不看這汙濁世間!”
程德政面色也有些凍的發白,但是?幾次勸對方回屋再說,對方卻硬是?不肯,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黃兄何出此言,我們剛從苦役營出來更要?保重自身?,聽說明日夜校就能開課,我們只盼還有回京之日啊!”
對方譏笑一聲:“夜校,你是?不知道啊!對方教課的除了我們這些?犯官之外,還有!還有!還有一群女子啊!!!”
他說著說著更是?激動了起來:“程兄你不知道啊!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已經去那個所謂的選材考試,說要?考個甲等文憑去做個小吏或者?夜校先生,要?做那等拋頭露面之舉啊!我實在?是?,實在?是?無臉見人啊!”
程德政有些?吃不消對方的激動,只能安撫道:“教書育人也是一項德政,不算什麼的,黃兄你放寬心些?。”
“我黃家數代書香門第,雖然?不算什麼世家豪族但是?也是?清譽滿門,如今先是?淪落到流放千裡到這窮苦蠻夷之地,現在?連家眷都要?為了一口?飯食如此丟人,說是?教書,呵,書院何等地方怎會?收容婦人,只怕是?去那等腌臢之地……”
對方還在?悔恨欲死的傾訴著,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的樣?子。
旁邊聽的程嘉柔卻是?火上心頭,這一路上,黃夫人一介女流,為了照顧黃家人一家老少,可?謂殫精竭慮,好?不容易才護住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到達永明城。
但是?這一路上的黃昌溯卻只會?抱怨,痛哭,什麼都不管不顧,而此時又在?這裡抱怨連連,還口?出惡語,詆毀不斷。
程嘉柔握著宋時給的令牌,忍不住沖了上去反駁道:“我看世叔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