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便是,從周清手中奪取太乙鐘,交給伏羲。
伏羲肯定是不願意用太乙鐘的。
甚至連造人這件事,也是伏羲有意為之。
伏羲在幹什麼?
他想害自己的妹妹?
周清卻深深明白,不是這樣的。
伏羲太有情了。
所以他要逼自己的妹妹放棄自己。
當媧皇不再在意他這個哥哥時,媧皇就再無任何破綻了。
伏羲在明白自己在劫難逃的真相之後,第一反應是要幫妹妹消除這個破綻。
讓她成為真正完美無缺的道祖。
這是伏羲能為媧皇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天罰之力尚在不斷彙聚。
媧皇身周的道祖迷霧已經散去,露出真容。
她的神色很是掙紮。
伏羲的眼神卻無比堅定地看著媧皇,彷彿在說,“殺死我吧。”
殺死你心中的那段執念。
周清光是代入媧皇身處的位置,都覺得這件事好難。
哪怕他和福松的關系,遠遠比不上媧皇和伏羲。 可是如果要殺福松才能成道的話,周清也很難做下這個決定,甚至大機率會放棄。
因為殺福松成就的道,也絕不會是他想要的道。
然而媧皇已經是道祖了啊。
而伏羲本已是在劫難逃。
媧皇只需要跟自己和解就好了。
她該怎麼做?
…
…
清秀少年漫步在一條小河邊。那河水是黃泉分支,又叫做幽河,河水是無盡的魂念組成,片木不浮。
河水聲正是亡靈的悲歌,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數百丈外的山崖頂飄起一陣鈴鐺聲,在那哀切的亡靈悲歌中極為清晰,清秀少年順目望過去,崖頂上正立著一個孑然的人影,紫色羅衣襯托出她動人的仙姿,不知是人是鬼,還是化身人類的妖魔。
她彷彿在山崖頂上已經等了萬年,甚至萬萬年。
當她看到了清秀少年時,宛如石化的嘴角,勾起弧度。
“沈……你還是找來了。”她本想叫出少年的名字,可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
紫色的身影不禁喃喃道:“十方無影像,六道絕行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苦了你了。”
清秀少年微微一笑:“若是覺得苦,那就不是我了。師祖可以叫我現在的名字,也是我過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