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凡間流言景陽真人成仙了,可他們眼中,周真人才是真正的神仙。
周清說了些套話,勉勵弟子們。
倒不是他不願意浪費口舌講道,而是這麼多年發展下來,無論是煉體熔爐,還是修道築基,青陽道宗內都有極為細致的總結,千錘百煉,幾乎是毫無破綻了。
他說的道理即使更高明,卻不見得適合弟子們用來打磨自身的根基。
好不好不重要,適合才是真的好!
他現在說什麼話,都會被當成金科玉律。
哪怕他說一句“朝聞道,夕死可也”。
都會很快被理解成,“早上聞道,晚上去死。”
少說話是為弟子們好。
還顯得他高冷!
大殿內。
周清問了問福山和蕭若忘的近況,指點了他們修行,隨後道:“大師兄和蕭道友當真不去萬妖國修行?”
福山:“我潛力已盡,而且宗門留守的弟子也需要我。”
蕭若忘:“凡域和景陽道域的事我得時刻盯著,趁著剩下的壽元,我得將該做的事都做了。”
周清知曉兩人都是想讓凡域和景陽道域的普通修煉者和凡人過得更好。
周清見的是天,是宇宙,是大道,也是自己。
但是福山、蕭若忘是那種自己過好了,也總希望別人也過好的人。
人生在世,能做自己開心的事,那自然會開心快樂。
活得久固然是極好的,活得有質量,那也是很好的。
隨後周清才說了祭祀邪神的事。
“祭祀邪神?”蕭若忘很是意外,他蹙眉思索,說道:“沒聽說過啊。”他想著既然這事情能傳到周清耳中,想必這個邪神來頭不小,不是尋常的鄉野淫祀。
但蕭若忘處理俗務,並未聽過有類似的事。
周清:“或許與景陽有關?”
蕭若忘:“原來是這樣啊。”
他隨即說了景陽教和景陽神廟的事。
“當真只是勸人向善,沒有別的?”周清蹙起眉頭。
蕭若忘:“要不我再派人查一查?如果周真人覺得祭祀景陽真人不好的話,往後不許人祭祀便是。”
周清笑道:“我還沒這麼小心眼。”
蕭若忘笑:“我也沒這意思。”
他不覺得周清會嫉妒那些人對景陽真人的信仰,因為周清自己明確表達過,不希望有人崇拜信仰他,天玄老祖也是如此。
想來他們這種人,不願意作為神像存在的。
由己推人,莫非周真人也覺得景陽真人不希望後人崇拜信仰他?
對修煉者而言,確實是唯有天地可以敬畏,唯有自我可以依靠。
周清沉吟片刻,說道:“這事你先不用管了,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蕭若忘:“諾。”
周清隨即離開,去往天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