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點頭:“以宗主對青靈子真人的態度來看,青靈子真人實是深不可測,以他的年齡和修為,我們坐化那一天,青靈子真人想必也是精氣鼎盛的。好在青靈子真人也沒有納其他正道修士作為道侶,否則咱們能佔據的資源會越來越少。”
星辰子:“還有一事,青靈子真人曾派人送了我師尊的遺體回來,我殺生教上上下下都感激青靈子真人的恩德。若是青陽道宗那邊有阻止的意圖,貧道屆時只能返回了。”
陳默心想:“這星辰子倒是比殺生道人變通許多,以他的劍術,論威力確實不及當初的殺生道人,卻變化更多,要不是宗主成功進階,只怕我……”
陳默與星辰子繼續商議,血魔宗眾弟子們,也暗自得到風聲,有些蠢蠢欲動。在臨淵府開荒,又辛苦,收獲也小,哪有回景陽道域的日子過得好。
……
……
青陽道宗,厚土峰。
“見過秦真人。”福松向秦方施了一禮。
秦方連忙側身避過,“福松道友,你可莫要折煞在下。我自詡為周真人犬馬,可不敢受你大禮。”
福松微微一笑:“你和周真人的事,小道管不著。但修煉界,強者為尊,秦真人是元嬰真人,貧道豈能不知尊卑。”
秦方:“道友,咱們平輩論交就是了。否則心下不安啊。”
福松表明了態度,自然沒有再繼續做姿態,笑道:“我輩修士,隨性灑然,既然道友如此說,那便如此了。不知道友今日有何來意?”
秦方於是說了陳默等血魔宗弟子的事。
旁邊羅仙姑早已備好靈茶,福松抿了一口:“秦道友,此等小事,還要你親自來解釋,實在是……”
秦方:“我成就元嬰,實是周真人之力。當時也說了,願受青陽道宗差遣。若是小兒輩鬧出風波,只要貴宗一道法旨,我立時嚴懲絕不姑息。”
他這話,無疑表明了自己為何要先答應陳默等要求的意圖。因為等陳默他們鬧起來,屆時青陽道宗如果有意幹涉,一道法旨,秦方就奉命對這些鬧事的弟子進行懲戒。
那麼血魔宗元嬰真人事青陽道宗甚是恭謹的態度,自是在景陽道域眾修士心中,會更加深刻。
這也讓血魔宗眾弟子,能真正意識到宗主的態度,不敢因為自家宗主是元嬰老怪,便開罪青陽道宗。
秦方心裡清楚,無論他如何告誡,這些弟子,肯定是有不服氣的,只要他趁此事表明態度,底下的弟子才會真正老實起來。
福松:“周真人一直跟我說過,人族沒有壓力,就難以進步。正邪之爭,有利有弊。只要控制住,總歸是利大於弊的。秦道友無須擔心,你的心意,周真人很是清楚。秦道友難得來一趟,這些靈米請收下,雖然對你這等修為,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勝在滋味非常。”
福松和羅仙姑送走秦方。
等秦方離去之後,羅仙姑:“夫君真是大家風采,應對元嬰真人,都進退自如。”
福松隨即正色,“這等事,以後休要再提。若不是有周真人,你我今日,見了秦宗主,縱使百般討好,人家也不會正眼瞧咱們一眼。為人處世,終歸是小道。”
羅仙姑隨即警醒:“妾身知錯了。”
福松:“以往我總是清之清之叫著,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叫‘周真人’的。其實對我來說,喊清之,喊周真人能有什麼分別?我是為你和弟子們著想。
莫要以為周真人和我最是親近,你們就覺得厚土一脈在青陽道宗獨樹一幟。我告訴你,青陽道宗這一脈,其他幾脈如何作為,我不管。但厚土一脈,永遠得支援銳金一脈,跟隨明月。若忘是代理掌教,我們雖然也支援他,但宗門的大權,始終得在周真人這一脈手裡。此事永為厚土一脈的祖訓,明白嗎?”
羅仙姑:“妾身明白了,只是元首座,一向獨來獨往,我也不敢攪擾她。”
福松:“無須打擾她,支援她就是了。你現在走了外道金丹的路子,得以延壽,總歸是能和我一起坐化的,至於後輩弟子,只要謹記這一條祖訓,將來即使厚土一脈不複存,我也是安心的。”
羅仙姑本以為福松一定要支援元明月這一脈,乃是篤定周真人這一脈會永遠佔據道宗的主導,厚土一脈追隨,絕不會沒落消失。沒想到福松最終的心思,竟是這般?
她沒有問原因,只是道:“林道友可惜了,如果她願意走外道金丹的路子……”
福松:“你不明白的,無論是我,還是師兄,老張師徒,更或者……明月……”他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林小姐她雖然坐化了,卻也活在了清之的心中。這才是她想要的。”
羅仙姑禁不住感慨萬千:“原來林道友竟是如此深情。”
福松:“你不是我們,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們對周真人的感情。林小姐、我、老張師徒還有明月,甚至老師兄……,只有我們才明白,能遇見周真人何其有幸。那不是你以為的愛情、親情、師門手足之情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