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都說,他是目前景陽道域人族修士中最有希望結丹的人,可是金光很清楚,他最好的結丹視窗期,便在接下來二十年。
如今他的血氣還在巔峰,再過二十年,即使再如何保養生機,依舊會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
“精氣神三者完全渾融一體,才是結丹最大的關隘。若是在築基前完成這一步,結丹會順利很多。可是光是築基已經非常不易,想要在築基前完成精氣神三者完全渾融,其難度對於煉氣期而言,甚至比築基修士結丹還難。”金光搖了搖頭。
他一拳轟出,有轟響連綿不絕。
他的肉身已經有熔爐中期的級別,在景陽道域中,有如此煉體修為的氣修,絕對十分罕見。縱使體修中,也是寥寥可數的。
畢竟景陽道域裡,體修十分稀少。
“沒想到道友的肉身修為竟如此強悍,比當初那個青靈子的師兄更厲害許多。”葉崇從外面進來。
“看來道友的傷勢痊癒了?”
葉崇搖頭,“我身上功法的破綻,不知為何被那個青靈子看破,他當時在身上下了暗手,處處針對我功法的破綻。”
葉崇神色陰鬱,但又有些喜意。
金光當然知道原因,葉崇如果能成功養好傷勢,那麼功法中的破綻自然能得到彌補,如此一來,築基圓滿也是有望的。
並且葉崇的功法,雖然直指結丹,可是成功的可能性極低,若是修補破綻,他的功法會無比鍥合自身。
對於修行人而言,劫數往往也是機遇所在。
他經歷這一劫,能大難不死,又是一件好事了。
葉崇見金光微笑不語,知曉瞞不過這老狐貍,又道:“商子建此前議事時,私下和金道兄說了什麼?”
金光淡然一笑:“無非是勸說我以大局為重,讓我看住你,不要招惹青靈子了。”
葉崇冷笑一聲:“那小子做事滴水不漏,我身受暗傷,指不定這次獸潮都挨不過去,又發過道誓,怎麼可能再找他麻煩。”
金光:“我也說過道誓的事,向商道友解釋了。”
葉崇輕嘆一口氣:“商子建確實是個厚道人,而且我發現這些暗傷針對我自身功法的破綻之後,便知道永無可能是青靈子對手了。只是他究竟是修煉了什麼神通,居然有如此手段?”
他依舊是疑惑不解。
金光:“想必此人入道前,醫術超絕,並奇遇不小。經過葉道友這一說,老夫也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接著化幹戈為玉帛。否則獸潮時,萬一有什麼變故,呵呵……”
他久經世故,有商子建出面,知道要是獸潮中有小動作,肯定會開罪天玄老祖,可是青靈子,以他觀之,即使駐顏有術,本身也絕對年紀不大。只怕年輕人氣盛,獸潮中對金家暗自出手,他到時候怕也是隻能吃啞巴虧。
葉崇在周清那裡受挫之後,本身兇厲氣息大減,漸漸有所頓悟,他道:“金道兄意思是?”
金光:“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葉道友身上有青靈子留下的暗傷,不如請青靈子道友給你治傷,咱們趁機,徹底化解冤仇。”
其實有了商子建警告之後,金光立時意識到另一件事,周清年紀輕輕,神識已經不下於他,即使沒有築基圓滿,那也是早晚的事,指不定在他之前結丹。
雖然先前賠償過損失,到底因果未曾完全化解。
萬一週清在他之前結丹,屆時天玄老祖又幾近油盡燈枯,怕是金家都有覆滅之危。
他不能指望,周清和天玄老祖一樣有格局。
因此還是得尋機會,徹底修補關系,至少要保證周清結丹之後,不會為難金家。
最重要的是,疙瘩不解開,萬一週清先結丹,阻擾他結丹,那天結丹的希望就會變得無比渺茫。
葉崇心想,他都發過道誓了,再借傷勢去和周清和解,有什麼用。旋即葉崇心念一動,明白了金光的處境。
不過當時金光要是不出面,照事後分析,葉崇這條命估計都得丟在落魄嶺。
而且他作為天玄三兇,結仇不小。這次落魄嶺之事,便是中了別人的引誘。金光則老謀深算,不肯先出面,讓他去打前陣。
結果才出了這場禍事。
但金光到底最後保住了他。
葉崇道:“金道兄說的不錯,便如此辦。”
金光微微一笑:“知道如今葉道友手頭不湊緊,此次診金便由老夫來湊。”
葉崇:“多謝了。只是一般事物,怕是打動不了青靈子。”
金光輕笑一聲,“我的診金,想必青靈子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