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守備聞言一驚,他早知道要事發的,果然朝廷來問罪了。他有些慌亂,旋即反應過來,現在朝廷算個鳥。
他現在就住在州衙裡,罵罵咧咧甩了淩知州一巴掌出氣,“你這老貨,是不是偷偷派人去朝廷通風報信了?”
淩知州一臉懵逼,他現在拉個屎都有人看著,咋通風報信?
只是捱了一巴掌,也得默默忍受。
江州守備覺得還不解氣,又踢了淩知州一腳,說道:
“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今日,大家隨我去斬了那冒牌皇子。”
江州守備總覺得自己離核心階層還太遠,到底不是元從,眼下主公沒換掉他江州守備的位置,可他自己得心裡有數。
三皇子來得正好。
有些黑手,主公不好下,他這下面的人要自覺。
現在北方大亂,皇子怎麼可能來到南方,肯定是假的。就怕手下人不明就裡,被其誆騙。
他自當有決斷,為主公排憂解難。
即使後面有人潑髒水,那也是怪他一個大老粗,怪不到主公身上。
不過,江州守備剛喊出話,報信的人又道:“那三皇子身邊有陸老大人。”
“哪個陸老大人?”
“陸鳳先。”
江州守備一時覺得這聽著有點耳熟,然後反應過來,這不是陸提學?他倒是有些難辦了。
不過江州守備很快下了決心。
三皇子本來以為自己帶著陸鳳先,亮明身份,江州當大開城門,以禮相待。
沒想到?
望著周圍黑壓壓計程車兵,以及城牆上的強弓硬弩。
三皇子立時叫身邊的侍衛放棄抵抗。
隨即三皇子被五花大綁抓進城裡,而陸鳳先則被以禮相待,請進城裡。
江州守備的心腹不免憂心忡忡,“大人,咱們沒請示主公,就這樣綁了三……冒牌的三皇子,這樣好嗎?”
江州守備:“請示?怎麼請示?這事咱們辦了,主公後面如果想放人,就說是咱們的問題。如果想弄死他,那也是主公不知情,咱們自己辦了便是。你告訴主公,這裡有個皇子來,主公難不成還向他行禮不成?”
他可是實實在在殺了天南指揮使顧繁,還在周清勸說下,寫了認罪書,又毆打淩知州,只能跟周清一條路走到底。
何況周清成了先天,那更得跟緊。
因此江州守備完全是站在周清角度考慮,來的管他是不是真皇子,反正在他這裡就是假皇子。
至於主公最後怎麼定性,也不能經過他。
江州守備直接將陸鳳先送到周宅,如果主公顧念舊情,這假皇子還有一條活路,如果主公有其他想法,留著假皇子沒用,他就做這個惡人,將人宰了便是。
其實如果沒有陸鳳先,江州守備肯定直接宰了三皇子。
畢竟清河王的郡主都已經拜師主公,明顯也是人質,清河王都造反了,主公怎麼可能接受朝廷的調遣。
只是主公到底沒明面上造反,如果親自下令殺三皇子,到底不體面。
這些髒活,肯定得下面人來幹。
他既然不是元從,自然得搶著幹這髒活。
陸鳳先當年將主公點為道試頭名,自是有情義在的,江州守備不敢得罪,只能交給周清那裡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