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僧人道:“客棧裡不好動手,而且有那位福松道長在,我們即使能勝,也未必能護住公子。”
“清福宮的功夫有這麼厲害?”
那僧人苦笑道:“福松道長應該已經練成罡勁,若是年輕十幾二十歲,氣血體力巔峰時,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要被他拿下。”
張慎:“雖然這次鄉試我是十拿九穩,但周清這小子很不簡單,我心裡總有些擔憂他會中舉,屆時事情就失控了。你們能在鄉試那一天攔住他,不讓他參加鄉試嗎?”
僧人沉吟道:“可以盡力一試,不過我們不敢保證。”
張慎:“不管成不成,貴寺的香火錢,以及貴寺兩位俗家弟子的身後事,我張家都會如數送到。”
“多謝公子。”
張慎眯著眼,連林家一併恨上,亦恨上了猛虎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不是猛虎幫做事不幹淨,怎麼會讓林家找機會幫周清搭上清福宮。他也沒想到,清福宮這個沒落的武學門派,還有福松這樣的高手。
練成“罡勁”的高手,在長州都沒多少。金光寺也就三位長老和年輕一輩最出色的那位武僧有這本事。
而金光寺那位年輕武僧,如今正是掌管天南路軍事的長官——經略安撫使宋河座下的總教習。
宋河還是此次鄉試名義的主考。
而實際負責鄉試的副主考,便有陸提學在。
他考中舉人,便是張家要陸提學還上的人情。因此周清這個陸提學取中的案首,這次恩科必須不能中舉,否則兩個跟陸提學有關系的人中舉,一定會形成很大的非議,真有不要命的生員鬧起來,肯定是一樁轟動天南的醜聞,動靜可就太大了,決計難以善後。
故而為了杜絕一切潛在的隱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清不能參加鄉試。
顯然周清不可能退縮。
“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張慎心中對周清厭惡到了極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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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松將自己運玄功聽到的話告訴了周清。
周清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張慎是鐵了心要讓他參加不了鄉試,依舊心中殺機沸騰起來。
為什麼會有這種蠢人。
為什麼要逼迫他。
他只是想考中舉人,有份可以安身立命的基業,這有錯嗎?
他根本無法忍受張慎的愚蠢和狠毒。
周清心裡越是波瀾狂起,面色越是平靜,他笑道:“有師兄在,我想我順利參加鄉試是沒問題的。”
福松輕聲道:“師弟,我盡力吧。”
他到底年紀大了,雖然看著還是中年,實則已經過了五十歲。若是回到十幾二十年前,這兩個金光寺的小輩,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因為他的爆發力仍是巔峰,只是體力氣血跟不上了。
一打一與一打多,那是完全不同的。一旦貿然使用罡勁,即使殺死一個,也勢必體力氣血難以為繼。
不過憑他多年來修持的靜功,罡勁對精神的損耗,倒是他能輕易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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