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嚴肅的語氣:“微信公眾號都科普過的,賢者時間你懂不?這是科學。咱都這麼大人了,這也沒啥不好討論的,你別告訴我你一男的 25 了自己沒擼過,你每次弄完能立馬再來嗎?這不就得了。那種情況只會發生在小說、電影、黃片裡,某種程度上甚至是對女性的剝削,讓不成熟的女生對兩性關系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媽媽呀,我在說什麼,怎麼都上價值了。況且,他是男的能不懂嗎?我能比他懂?我放在把手上的手尷尬地攥成拳頭,恨不得給自己一棒槌。
唐祁顯然不想和我繼續這個話題,他保持沉默,把自己衛衣拉過來默默蓋在了腿上,隨後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軍人一樣坐姿嚴整。
我瞥他:“咦,你冷啊。是不是看困了想睡覺?這種文藝片就是這樣的,劇情有時候莫名其妙。”
他沒回答我,只是臉上顯露出隱晦的閃躲。
這樣的煎熬又持續了 1 分鐘 24 秒,最後以兩人達到頂峰時奇異的低吼結束。
鏡頭再一次回到女主窗前的小花上,暴風雨即將到來,小花耷拉著腦袋。我和唐祁同時舒出一口氣。再看向彼此時,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如釋重負。
我自言自語:“這種片子怎麼進電影院的?”
唐祁:“不清楚……”
我:“可能沒什麼太多露骨鏡頭吧。這種程度的連情色片都算不上。”
唐祁:“確實。也就還好。”
我癱軟在座椅上,剛才一直挺著腰,現在腰痠背痛。就好像剛才在演戲的人是我。
接下來的一小時裡那樣直白的橋段沒再出現,我倆“津津有味”地看著女主用不同手段殺人,直到電影結束。
影廳的燈次第亮起,熒幕上開始放演職人員表。為期兩個多小時的“苦修”結束,我又活過來了。
我伸了個懶腰:“工作後好久沒去電影院了,這次來電影院看電影,還有點不習慣。你呢?”
唐祁竟然眼神躲閃了下,他假裝沒聽見,站起身手裡攥著衛衣,指了指我身邊的熊:“別忘記拿。”
我不肯罷休:“你上次去電影院是什麼時候啊?”
唐祁假裝找出口:“咱從哪邊出?這邊,還是那個門?”
我拉住他,迫使他和我面對面:“唐祁,你不會……?”
唐祁輕聲笑:“什麼啊你,說什麼呢?”
他轉頭到旁邊,我跟過去,他轉到另一邊,我又轉過去和他雙目相對,直到我從他的眼神裡確認了我的猜測是對的。
“!!你沒去過電影院?!我是說,除了咱初高中學校組織,你、沒去過電影院??”
我震驚到無以複加:“你大學沒去過?畢業後沒去過?哦你畢業後就去當兵了,沒去過也正常。我是說,你大學四年沒去看過電影??”這已經足夠令我震驚了。
“啊對對。滿意了吧。”唐祁有種被戳穿後的無能憤懣:“這怎麼了,又被你抓住笑柄了宋周淼?啊?”
「滿意」當然不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我有一種奪走了唐祁第一次的感覺。
甚至有些內疚,唐祁第一次和人單獨出來看電影,我竟然帶他來看這種片子。還是處於不單純的目的。
記得我第一次去電影院,是我爸帶我去的,小學三年級,我爸爸帶我去看了《星球大戰》。當年那可是全球票房冠軍。超好看的,回家後我拿掃把當光劍舞了一週。
我倆拌嘴間,影廳的工作人員來巡視影廳。我的眼神往那邊一瞟,呆住了。唐祁也往我看的方向望。
穿著馬甲的梁禹從上面的門往下走,挨行巡視,他看到我們倆了,沒特意打招呼。
走到身邊才指了指座椅上的熊,說了和唐祁一樣的話:“隨身物品別忘記攜帶。”
正當我以為他要扮演不熟而放鬆精神時,梁禹用那種再自然不過的語氣和我搭話:“哦對了,今天謝謝你幫我值班。宋周淼,改天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