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記起來一件事。初中放假時你來我家,我們擠在我的床上,你一個耳機,我一個耳機,一起聽歌一起看《東京巴比倫》。我們兩個還因為皇昴流和皇北都誰更好看爭論不休。
就像我們當時為了周傑倫和五月天誰更有才華吵架一樣,我們好像總會有意見分歧。可是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實,後來他去了他們的演唱會當嘉賓,他還邀請了他們來當嘉賓。
那我們打賭吧,如果他們一起出歌了,我們就真的和好,好不好?
橋 20018 年 1 月 1 日
橋是我給楊奇奧起的外號,北京人說話愛吃字,所以我從來都管她叫楊橋兒。這麼多年她竟然還在用我給她起的縮寫。
我當時看著這封郵件哭成傻子。那時候也是什麼事情都趕在一起了,我媽宣佈要再婚,我心裡高興;我馬上要回國,我激動;而唐祁寫完那封信之後沒再有後話,我緊張……然後又忽然接到舊日好友的“和好郵件”,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我哪裡還有再生她的氣啊。這麼多年不聯系,僅僅只是因為當初漸行漸遠,久而久之,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看來她比我勇敢。也或許她借了她姐姐去世這個契機,說出了我倆這麼多年都沒敢說的話。
人噢。
開學前一天,就是我晚上要和我爸回家吃飯的這天。
這天早上我一睜眼,就明白我想做什麼了。我借了唐祁的腳踏車,一路從和平裡飛飆到楊奇奧家樓下。唐祁的山地車又高又難騎,我停下的時候幾乎是摔下來的,也不管了,車歪倒一邊,站灌木叢前在樓下喊她:
“楊奇奧!楊奇奧!”
我喊了差不多三分鐘,她家窗戶開了,楊奇奧頭頂著毛巾往下看我,怒氣沖沖:
“宋周淼,你神經病啊你!我在洗頭!!什麼事?”
白色的泡沫和著水順著她的臉滴答下來。她的表情根本沒有她的語氣那麼生氣。看向我的眼神寫滿了驚訝。
我傻笑著抬頭看她:“楊奇奧!咱倆和好吧!”
“啊……”
“我說!我們和好吧!今晚!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吃飯!”
“你姑婆家嗎?”
“不!是我真正的家!我爸爸我媽媽和我的家!超級想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