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朋友帶來了紙醉金迷的酒局。有的人在舞池裡相擁喘息,有的人在座位上曖昧低語。只有她穿著一身妖嬈的短裙,卻侷促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那副模樣,是會引起捕獵者的心動的。
陸欻然坐了過去,他端了杯果酒給她,“嘗嘗,很好喝。”
尤皖沒接,囁嚅道:“我上網查了,網上說不能在酒吧喝陌生人遞過來的酒。”
“為什麼?”陸欻然好笑。
“壞人會在裡頭下藥。”
她一板一眼的樣子是真的好笑,陸欻然也沒忍住笑了,他把酒杯放下,問她:“那要不要跳舞?跳舞不會擔心我給你下藥了吧?”
她還是有點猶豫,回頭望了一眼帶她來的朋友,才點了點頭,跟他進了舞池。
他沒想到。
尤皖舞跳得不錯。
沒有說話時候的侷促和緊張,她跟著音樂挺胸擺胯,光影明明滅滅,她笑得簡單開懷。
他藉著酒勁攬上她的肩,她紅了臉,但也沒拒絕。陸欻然看著她上下起伏的胸口,問她:“經常來酒吧玩嗎?跳得不錯。”
“不是。”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第一次來酒吧。”
尤皖像張白紙,澄清、幹淨,也脆弱、無趣。
很容易就膩了,就好像舞池裡的那短暫的絢爛是她能發出最亮的光,其他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小心翼翼、拿不出手的樣子。
最初有局時他也會帶她,畢竟她臉和身材真的不錯。只是後來他發現她真的融入不進去,她看起來,真的不開心。
就不再找她了。
但陸欻然不否認自己喜歡她。
她真的很體貼,很溫柔。他那點不安,在她那兒被安撫得妥妥當當。他想,什麼都不知道就什麼都不知道吧,沒見過世面又怎麼樣,他教她,他帶她見。
他帶她出入高檔餐廳,怕她不安所以毫不猶豫的包場,手把手教她餐桌禮儀;他帶她去酒莊,一口一口告訴她不同的酒如何品;他帶她去逛街,眼睛都不眨地給她買不同品牌的包。他並不是想炫耀什麼,只是希望下次出去玩時,她不會因為跟其他女伴也沒有話聊,只能尷尬地坐著。
他帶她去過幾次旅行,見她說從未看見過的大海。看她笑,他也覺得滿足。
後來朋友跟他說,你覺得你像不像在玩一款遊戲?她是你氪金砸錢擺弄的人物。
陸欻然不清楚。
後來尤皖主動提了分手。
起初,是沒什麼感覺的。恢複單身後,縱情聲色只會更肆無忌憚。尤皖不讓人碰,他寡了許久。
再後來他在網上看她的直播,看她給刷了幾百塊錢人民幣的人說“謝謝”,心裡只覺得非常無語。他買的哪個包,不配她說一晚上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