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郵箱,周玄朔沒有鐘嬈的任何聯系方式,準確的說,他甚至都沒有見過鐘嬈拿出手機的樣子。
鐘嬈像是一陣風,沒有形態,也無法被任何東西框住,沒有來處,也看不到歸處。
周玄朔只能反複地催促代駕開得再快一些,他怕自己還沒趕到鐘嬈就走了,從他的手中倏然溜走,甚至連帶緩沖期都不給他。
好在,她還在。
鐘嬈還沒睡,客廳還是白天他走時的樣子,甚至淩亂的沙發還明晰地展示著從前發生過的曖昧的一切,看得人一陣眼熱。她往後退了一步,這是個邀請他進來的動作,周玄朔往前走了一步,發現白天落在這兒的一盒煙都被她抽完了,煙頭煙灰散亂地鋪在茶幾上,就捱著她的畫稿。
“你還沒睡?”他問了句顯而易見的廢話。
鐘嬈點點頭,沒有招呼客人的自覺,又窩回了沙發邊上,“下午去找你的時候,剛睡醒。”
周玄朔跟在她身後,瞥見茶幾上的稿子好像還是下午的那張,她擦擦畫畫的,好像沒什麼進展,“沒靈感?”
鐘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平淡直白,又暗藏勾子,她突出點猩紅的舌尖潤了潤幹燥的唇,“嗯。”
周玄朔嘆了口氣,轉身從冰箱裡給她拿了瓶水,就好像他是主人而她才是客人,“喝吧。”
鐘嬈喝水的動作極其隨意,邊喝邊漏,從嘴角淌到下巴又滴落到睡衣的領口。她是真的渴了,一瓶水下肚,上半身的睡衣濕了大半,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露出裡頭玲瓏的輪廓。
周玄朔瞥開眼,喉嚨發緊,下午那次太盡興,但只有一次。作為一個正常且禁慾了許久的男人,這種體驗是會讓人食髓知味的。他咳了兩聲,努力把又要歪掉的局勢往陽光正道上發展,“我來找你看電影。”
“現在?”鐘嬈懶懶地往茶幾上一趴,原本幹涸的煙灰全被她撲在了領口,和黏糊糊的衣服洇成一團,她渾然不覺,側頭直勾勾地看著他,“我不想。”
這次周玄朔確定了,她確實在釣自己。
“你想幹嘛?嗯?”周玄朔啞著聲音問她,一隻手已經在解自己襯衣的扣子,“是想這樣嗎?”
“嗯。”鐘嬈滿意了,支起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動作,評價道,“不錯。”
解到最後,解釦子的人已經失了耐性,大手一揚直接扯掉了剩下的半邊。鐘嬈撲了上去,解渴似得含住男人的下唇重重地吸了兩下,吸得兩人紊亂的呼吸裡都帶著喘。明明他還一個手指都沒有碰她,痠麻還是順著她的尾椎一寸一寸地往上爬,侵蝕了她大半邊身子。
“去……去床上。”
“你是對床有什麼執念嗎?嗯?”周玄朔手往她的衣服裡探,呼吸打在她的唇邊,“不喜歡在這兒?”
鐘嬈發出點哭聲,腦子裡靈感太多,她有點控制不住,“在這兒,我總是想推開你去畫稿子。”
周玄朔笑了,橫抱起她,往屋裡走去。號角拉響的那刻,他極盡溫柔的問她:“做我女朋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