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芷聽完後嘆了口氣,“你應該聽說過我做公益吧?知道我為什麼做公益只做婦女兒童嗎?”
尤皖搖了搖頭。
“剛出道時,我拍了龐寺導演的一部電影,是講婦女拐賣的。
龐寺導演是個鬼才,拍電影力求真實,甚至他拍的很多電影內容,都是根據真實內容改變的。
當時為了拍攝被拐婦女的真實生存現狀,他帶著攝影團隊去了一個山區,藉著說給一臺拍大山紀錄片,爭取能幫那個地方修路的名義,讓器材進的廠。”
陳行芷陷入回憶,“那地方幾乎靠近邊境了,最近的大巴車離他們村都有兩座山,村裡重男輕女嚴重,女孩都送出去賣了,他們拿這個錢,買媳婦。”
重男輕女,導致村子裡沒有女孩,生下了女孩卻又拿去賣掉,用錢娶媳婦。
這簡直荒唐到尤皖覺得難以置信。
陳行芷明媚的臉上嫵媚不再,她呢喃:“全村的媳婦都是買的。”
越是陳舊落後的地方,越是有許多未開化的思想,讓人觸目驚心。那裡沒有教條的約束,沒有道德的規勸,那種惡,根植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中。
你直視一眼,心裡就會被炙烤出一個大洞。
上輩子尤皖生活在幸福家庭,沒怎麼接觸過類似的事情。這輩子知道了,便起了幫助這些女孩的心思。
她找陳行芷要了公益機構的聯系方式,想要幫助一些因為家庭原因無法繼續學業的失學女孩。
另外因為陳希的事情,她有心想做一個女性賬號。內容科普一些女性的常見生理、心理問題,女性互助等等。
但這其中牽涉的太多,陳行芷聽尤皖這麼認真,讓她先等等。她也有這方面的想法,可以先回去諮詢一下律師,免得涉及到一些不必要的糾紛。
倆人一拍即合。
下午回城路上,一個叫“藏起太陽”的人加了尤皖的微信。
她說:我是陳希。
尤皖手指在輸入欄上敲敲打打,最後也只是委婉的問了句:你好,最近還好嗎?
陳希說了許多,她說自己休學了,一週要看兩次心理醫生。原本還有半個月就要高考了,因禍得福又多了一年,希望可以考一個好點的學校,每天都有在認真看書。
但關於之前的事,陳希一個字也沒提。
她不願提起的意思很明顯,尤皖不想刺激她,只是跟她聊了聊日常,勸她有空多出門走走。給她推薦了些好看的綜藝、電視劇之類的,看書累了也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生日過後江景行又恢複了之前的忙碌,每天早出晚歸,只是晚上兩人多了一項活動。尤皖每天頂著黑眼圈去林老師那裡畫畫,下午補個覺再看書,晚上偶爾直播。
一切都很平靜。
直到五月底,第八期節目播完的後的次日。
週六。
尤皖收到訊息。
陳希再次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