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珞和木子一人一邊,拽著尤皖進了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來源地裡。
頭頂的燈光在旋轉、手裡的酒杯在碰撞,雙腳蹦跳離地,頭不自覺的跟著音樂在晃。
兩個小時後,蔣珞紮著的馬尾已經散了,亂糟糟的一團。桌上的酒也空了大半。
“我想吐。”蔣珞第一次感覺到三人年齡的差距,“腰也不行了,快斷了。”
木子依舊跟著dj晃著手,“繼續!”
尤皖沒聽見。
四個小時後,木子也歇了下來,桌上的酒已經全沒了。
木子和蔣珞緊靠著,癱在卡座上。看著喝完了大半桌酒、不知疲憊的揮舞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熒光棒的尤皖,陷入了沉思。
蔣珞兩個腿都酸了,“我等會兒可能沒辦法從這兒走到門口。”
木子也好不到哪去,有些汗顏,“尤皖姐這是憋得狠了?”
尤皖回頭看了眼自己完全失去了力氣的姐妹們。
“走嗎?”蔣珞眨巴眨巴眼。
木子幹脆堵住耳朵,“太吵了,走吧。”
尤皖大發慈悲的點點頭。
這倆簡直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尤皖還是第一次蹦迪,不知道是不是在家癱了實在太久,身體的每一寸筋骨都泛著過度運動後的“酸爽”,卻難得暢快。
就像心中一口濁氣發洩出來了一樣。
第二天起床,三人的身體都像被碾過一次一樣。尤皖直接斷片,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對於之後的行程,蔣珞表現的十分神秘。木子每次試圖透露一個字,都會被她捂住嘴。
這種反應——
“江景行是不是要跟我求婚了。”尤皖皺著眉挑衣服,覺得哪件都不太滿意,“是的話你們知會一聲,我得盛裝打扮再出門。”
蔣珞表情嚴肅,“你想太多了。”
這個反應尤皖放心了。
應該不是求婚。
但她依然沒想到的,目的地是國際建築與設計雙年展。
“江景行告訴我,我才知道你是學建築的。”蔣珞看著她驚訝的表情,“我自己要逛,順便帶你來看看。”
說是順便,蔣珞卻很專業、細心的講解了每個作品的風格流派、建造手法以及材質。連一些小眾冷門設計師的藝術特長,她都能一一娓娓道來。
連木子這種門外漢,和尤皖這種徒有記憶沒有知識的半吊子,都能聽懂。
“我剛畢業的時候在一家建築公司實習,是個外企。”蔣珞回憶,“第一次跟case,設計商務住宅。做方案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畢生所學全部用在裡頭。結果可想而知——客戶毫不猶豫選了我同事的方案。”
蔣珞看著面前的展品出神,“那時候我還挺不服氣的,因為我的設計圖,同事都誇好看的。不瞞你們說,哪怕以我現在的角度來看那個設計圖,除了有些繁雜,去掉部分東西也會是個不錯的設計。”
“那為什麼沒有被選啊?”木子有些不解。
尤皖搜尋著記憶裡的相關內容,嘗試著回複:“因為是商用住宅,建築商要考慮建造成本,你的設計繁雜的地方太多了,成本太高?”
蔣珞頓了頓,眼含贊賞,但還是搖搖頭,“因為在我同事設計的方案裡,實際住房面積更大。”
那樣不管是房地産商還是住戶,利益都能最大化。
她勾起尤皖的手,“還覺得建築有趣嗎?”
尤皖的眼睛閃了閃,“對。”
“那明天回去上課。”蔣珞從包裡翻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天天在家躺著,你可把江景行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