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她在罵自己，江景行清冽的眸子裡盛滿了笑意，他追問：“什麼？”
尤皖抬眼看他，眼裡一片柔軟，語氣卻是惡狠狠的：“壞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站在門口凍著自己，想讓我心疼你，是不是？！”
江景行抿唇笑了。
好像被看穿了。
根本不是因為房門鎖不上，所以站在這裡守著。這種夜晚，沒有其他嘉賓會這麼沒有眼力見的往曖昧小屋走。
節目組更是有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時刻關注著屋裡的動態，嘉賓洗澡，她們不會進來打擾。
他就是捨不得走，他就是無法離開這個門口。耳邊那幾乎聽不見隱隱的水聲，還有身體的熱和空氣的冷把他纏住了。
他用最笨的方式，去換取一點她的回應。
尤皖把他摁在沙發上，拿著已經冷掉的玻璃杯走出去，過了會兒端回兩杯溫水來。
“喝。”尤皖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杯底撞擊桌面發出不大不小一聲沉悶的“咚”。
江景行收斂眼裡的笑意，聽話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半水。
“暖了嗎？”尤皖別扭地問他。
江景行點點頭，伸出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背，一觸即收回。
“溫了吧？”江景行反問她。
尤皖胡亂地點點頭。
其實就碰了不到一秒，她什麼都沒感覺到。
屋裡那絲曖昧的氛圍更濃，兩人坐著，一口接一口的喝水。
“要不…我給你敷個面膜？”尤皖提議。
z市的天氣實在太幹了，每晚不敷個面膜第二天她都沒法上妝。
江景行雖然面板底子好，但她剛剛掃了一眼，比起在a市的時候，他眼下和鼻子邊兒也起了一點皮。尤皖感覺他臉上應該也有緊繃的感覺，只是男生普遍比較糙，他沒太注意罷了。
江景行眉頭蹙起，他看著尤皖臉上附著著的不明透明固體，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尤皖嗚呼地歡呼了一下，跑進了浴室找洗漱包。
江景行看著她的背影，覺得自己對尤皖的抵抗力越來越差了。現在這麼小的事情，他都無法拒絕她了。他捨不得看她眼裡有任何失望的情緒。
尤皖很快拿了一片紅色包裝的面膜過來，一邊撕開一邊對他說：“這是我最貴的面膜了，平時我都捨不得用的，給你用了。”
江景行頓了頓，握住她的手腕，“我用便宜的就好，這個你自己用。”
尤皖推開她的手，哎呀了兩聲，“別動，別動，閉眼，別給你貼歪了。”
面膜上臉的一瞬間，會有一瞬間像是窒息的冰凍感。江景行不適地動了動腦袋，尤皖又說了兩聲“別動”，手不停地給他把面膜的褶皺撫平撐開。
等把眼睛鼻子嘴巴都對上位置，尤皖才說：“睜眼。”
江景行這時也適應了一些，除了臉上還有點冰涼和黏膩的感覺，其他都好了。
尤皖察覺到他貼面膜時的抗拒，問他：“你是第一次敷面膜嗎？”
江景行正想點頭，尤皖連忙攔住他，“別動別動，敷面膜的時候動作別太大，最好別有太多表情，容易長細紋。”
江景行小聲“嗯”了一下。
“我們拍個照吧。”說著尤皖就拿出手機，“紀念你第一次敷面膜。”
江景行又是一聲“嗯”，他注意到尤皖拿出的私人手機。
沒有美顏，沒有濾鏡，兩張敷著面膜的笑臉在鏡頭前定格。
尤皖拿著照片給他看，“拍的好嗎？我們倆長得太好看了都不用修。”
江景行“嗯”了一聲。
好看，這還是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