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鄲軍在距離城牆五裡的地方駐紮,大將現?在又往前走了四裡多,已經進?入了守城弩的射擊範圍,只要祁炎蒼一點頭,守城弩兵們立刻會對著敵將釋放弩箭。
弩箭的速度遠比一般箭矢快,箭頭又是鐵做的,鋒利無比,大將若非內家高手,有極致的身法與內力護體?,這箭基本別想躲開。
可副官問完,祁炎蒼卻抬手製止了他,“不用,下令讓所有人都別動手,還?不到時?候。”
若此時?下令發動射擊,確實有很大的機率能直接射殺對方。
可然後呢?
死了這麼一個大將,只會讓對方提前警醒,瞭解到華琰郡目前的大殺器,幽鄲軍必會立刻警惕,重新審視攻城的難易度,不讓後面的眾軍再往前,甚至直接因忌憚而退兵回城,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副將收到祁炎蒼的命令也未多疑,只抱拳應下,正要退下,卻聽一聲“咔嚓”的脆響。
他轉過頭,就見?那幽鄲賊將射向吊橋把手的木箭竟直接在觸碰到鐵殼的瞬間反被撞折!
而那黑色的護繩鐵殼上卻連半絲痕跡都沒留下,依舊穩穩固固的罩在繩索上,晃都不帶晃一下!
哪怕是跟著祁炎蒼行軍多年,見?過各種戰場場面的副將,見?此也忍不住一樂。
“將軍快看!對面這賊將的木箭連印子都沒在鐵殼表面留下,反而是他自?己的箭被撞的粉碎!哈哈!咱們現?在的公?主?殿下,出的東西果然都是寶貝!這情況,不得氣死或者?嚇死對面的!嘿嘿!”
副將說完,發現?他前面素來表情嚴肅的祁炎蒼,臉上竟然也揚起了絲絲微不可見?的笑意?。
“殿下,確實厲害。”
副將臉上的笑意?立刻就更?深了,似想到什麼,他忽然笑嘻嘻的湊近祁炎蒼,壓低聲音問道,
“將軍,外面都在傳說我們公?主?在上次祭祖時?得到了神脈仙君的指點,所以才忽然改過自?新、啊呸,是忽然神思頓開的變得這麼厲害,您說是麼。”
副將這話本是半開玩笑半八卦著問的,可他剛說完,就見?剛剛還?揚著幾絲笑意?的將軍此時?已沒什麼表情的冷眼看著他。
“這些話,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副將被他這表情盯的發毛,他們將軍從來不發脾氣,因為每當他如此面無表情的時?候,就代表他有人要倒大黴了。
副將嚥了咽口水,下意?識退了一步才道,“就,聽軍裡私下傳的...”
祁炎蒼盯著他沒說話,副將卻又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最後實在受不住般的猛的跪地謝罪。
“將軍,是某的錯,不該聽信這些傳言。”
祁炎蒼卻還?是沒說話,直到副將抬手抹了把冷汗,內心煎熬得直接開始想自?己要領多少軍罰了,才聽祁炎蒼的聲音從頭頂上冷冷傳來:
“佑柒,你跟了我這麼多年,該是知道神脈一事是最不可言說的,殿下有沒有得到神脈所傳,是我夏國最不可透露之?機密,怎麼能當做傳言四處喧問。”
副將張了張嘴,最終卻只能垂下頭應是。
神脈對於這世界上的每一個國家確實都是最不可觸碰的機密,可也正因如此,幾百年難得一顯的神脈在普通人眼裡,早就成了神話故事一般的存在。
所以哪怕每個國家都在強調神脈神聖不可隨意?言觸,可這世界百分之?八十的國家百姓,都只是在傳說和每年神祀裡聽過神脈的威名,卻從未親眼見?過,所以許多上過殺場不信神也不信佛的人,對待神脈的態度就要隨意?許多。
副將佑柒正是屬於不太信的這一類,畢竟不光是他,就連他的爺爺的爺爺都沒親眼睛看過神脈顯威。
尤其他們還?生在夏國這種百姓過得水生火熱,求神拜佛也全?無用處之?地。
但此時?聽著祁炎蒼的話,佑柒還?是有些後悔,畢竟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但不可言觸神脈也本就是該遵守的規則之?一,他不應該因為長公?主?最近變化太大便?輕易開起神脈的玩笑。
畢竟這世界還?是有許多國家信奉神脈的,甚至有許多大國都如此,哪怕神脈幾百年難得一顯。
所以若是任由這些傳言亂傳,確實有可能給長公?主?和夏國招來未知的禍患。
想著,副將也嚴肅了表情,認真?對祁炎蒼謝罪。
“將軍,是末將的錯,待此次征伐結束,末將自?會去領罪。”
祁炎蒼這才收回目光,“嗯,另外,等這場徵戰結束,殿下凱旋後,順著傳言去查下去,弄清楚它是從哪裡散播出來的,查清傳言發起人的心思,再把所有涉事人名全?部交給我。”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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