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才造就?了乾安嶺至今依舊沒被?任何一方佔據得事態。只要他們二國聯合成力,誰也?不退,那乾安嶺就?永遠無法落在您手裡,甚至在他們二國聯系逐漸加深的情?況下,這種聯盟還?會逐漸對您和菖蒲國産生威脅。”
“但若反過來,若是有誰能替您打破目前這種膠滯的狀態,尤其是這二國中勢力更強大的炎獄,那您和您的菖蒲國立刻就能得到喘息和反擊之?機,一舉擊破二國合力之?勢,奪下這塊膠灼已久的兵家之?地,從此徹底斬斷炎獄和金國之間的聯系。”
地圖上,炎獄在左,金國在右,兩?國之?間插著菖蒲,唯一的聯系就只有三國交界的乾安嶺。
所以菖蒲只要一旦拿下乾安嶺,便?相當於從地勢上徹底阻斷了炎獄和金國的相交,並還?能憑借乾安嶺的地勢,直接反殺二國敢來犯者,可謂是拿下乾安嶺就?扼住了兩?國聯合進軍的咽喉,也?安守住了菖蒲國最危險的這塊交界地。
“而炎獄和金國之?間若不能再聯合成聚,對您來說也?就?不足為懼,倒是您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反攻入炎獄!”
夏琰白皙的指尖又?點了點水印上的炎獄:“畢竟炎獄雖強,但它?周邊除了您外,再沒有其他強國,一旦您阻斷了它?與金國的聯系,炎獄就?變成了孤立無援的狀態!”
“而炎獄的勢力雖稍弱於您,卻也?是大陸西?南角這片獨立三等國中除您外最強的,所以您若不趁此機會除掉它?,它?便?至始至終都對您是個不小的威脅,之?後尋到其他機會,也?必會再次與他國聯合來針對您這個最強獨立國,到時,危險的可就?是您了。”
“所以,我猜炎獄這個心腹大患,殿下必然?也?想除之?許久了,只是一直苦於無機。”
“但這次您若拿下乾安嶺,炎獄與金國斷裂陷入孤立無援時,便?是最好的機會。”
“您不僅能趁機咬下它?幾座城池,狠狠打壓一番它?的勢力,甚至若時機得當,還?能借此機會大肆攻入炎獄內部,直至徹底碾碎它?這個大患威脅!”
“至於另一邊的金國,國勢本就?比炎獄還?弱,它?身後又?還?有另一個三等強國奉國虎視眈眈,在失掉乾安嶺的劣勢後,金國就?算看到您反攻炎獄,必也?畏前畏後不敢輕易出手,您便?也?不用太擔心後顧之?憂。”
“而您藉此機會拿下乾安嶺、攻破炎獄後,不僅能讓您本就?強大的國家勢力再次得到巨大提升,讓炎獄和金國這兩?個曾經對您産生威脅的國家,從此徹底伏弱於您,再無法對您的菖蒲造成威脅。甚至之?後就?算是對上那些有二等國做宗主國的強大三等國,您也?至少有了一談之?力。”
一口氣說完了這麼多話,夏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看向對面的菖蒲昱:
“如此,殿下以為如何?”
菖蒲昱的目光還?盯在逐漸幹涸的桌面上。
許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
他看向夏琰的目光依舊帶著笑意,但這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變得有些幽冷。
“公主,您的聰慧總是能突破我的所料,讓我每次覺得已對你足夠高看時,卻發現還?是低看了公主你,呵.....可既然?如此,公主應該也?聽過,過分聰慧之?人,恐有早夭之?威。”
菖蒲昱盯著夏琰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修長的身軀依舊懶散的傾靠在椅背上,但渾身釋放出的危險壓抑感卻在瞬間幾乎猶如實質。
哪怕他已經從初見起就?對她十分高看,可聽完她剛剛這番侃侃而談中便?能指點乾坤的話,菖蒲昱覺得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對面這位看似年弱的少女。
菖蒲國這塊最讓他心患之?地,竟被?她當著他的面就?用三言兩?語分析得幹幹淨淨徹徹底底,甚至連解決的辦法與後果利弊也?一併說的清清楚楚。
菖蒲昱面上冷滲,心底卻忽然?升起了一股哀嘆與不甘。
如此驚才絕豔的女子,怎麼就?不是他菖蒲國之?人?
朝堂上那群每次都只會勸他以大局為重?大局為重?的懦夫們,一說到正事就?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他們若能有對面少女五分,不、三分才智,他一個堂堂太子還?需要整天化名?遊歷來疏解被?蠢貨們日日包圍的心情??
哎...菖蒲昱心底低嘆惋惜,面上那股由磅礴內力形成的強大威壓卻依舊沒有收斂。
他是真的...有點傷心。
所以...有點想嚇嚇對面這個忽然?讓他傷心的少女。
卻見對面的少女也?忽然?抬了抬手,精緻美麗的臉龐上不僅絲毫沒被?他嚇到的跡象,反而看著他似有些無語道:
“昱殿下,雖然?你的威壓裡沒有絲毫殺意,我也?知道你分毫沒有想動手的意思,但你若再不收起威壓,我可能就?要按不住我的侍衛了。”
菖蒲昱眨了眨眼,忽然?就?啪一聲開啟了手裡的摺扇,掩嘴大笑了起來。
他臉上故意做出的冷滲之?意消失得一幹二淨,雋秀的狐貍眼彎彎得看著夏琰,眸底露出的情?緒也?比以往更真實濃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