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醒了…不、不知是?哪位、哪位貴客大駕…”
“夏朝當?今陛下的親姐姐,夏朝長公主?,本宮今日歸臨自己的封地,你們華琰郡內難道不知道?”
聽著前面少女淡淡然然的聲音,守城兵的眸子驟然瞪大。
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刺激過大,他竟愣愣望了夏琰兩秒後,慘白的臉驟然一癱,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夏琰:…
果然是欺軟怕硬的廢物。
衛衣正要上前再點醒人,夏炎止住他,這種廢物?,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她抬眸看著緊閉的城門,對祁琰蒼道:
“破門。”
祁琰蒼聽著這淡淡然然的兩個字從那少女嘴裡吐出,彷彿在說?今天?吃什麼般的淡然。
他垂眸隱下眸底的思?緒,應了一聲,便帶著人手下人,上前破門。
…………
華琰郡在曾經?繁華的時候,就?有南境小京城之名,城內結構修建的也與?夏京城差不多,同樣?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城區。
北城權貴、東城富商、南城平窯、西城奴窖。
比起?夏京城金雕玉砌的權勢華麗,華琰郡也有自己獨特的韻美。
只不過這美中同樣?隱隱透露著壓榨百姓的嗜血。
南城的平民窯和西城的奴窯,光看著那秋風掃落葉的破敗悽涼景象,就?知道這兩處的百姓活的有多麼水深火熱,是?遠比夏京城內更慘烈的光景。
夏琰等人驅車駛過時,遠遠聽到一點動靜的平民奴隸們便像受驚的老鼠般,瞬間關門緊閉的躲進陰暗的屋內,警惕噤聲的只敢從縫隙裡遠遠望著他們,似他們這群人是?來燒傷搶掠的兇匪。
夏琰在城西和城南走了一圈,路上所遇之人無不是?這種反應,讓她想隨便找個人問問情況都做不到。
夏琰坐在馬車前沿,與?四周躲藏在陰影裡的惶恐百姓們對視了幾眼,還是?沒有讓人去驚擾他們。
但等踏過城西進入城東後,彷彿橫垮了一個時空,若說?西南面是?地獄深淵,那東北城區就?是?極樂世界。
一踏入城東,熱鬧喧嘩與?歌舞昇平就?在繁鬧的街市裡回蕩響起?。
穿著各種金玉華裳的富人權貴們在大批奴僕的擁護下橫蕩著整個街市,其中不乏有從西南城被?抓過來、或者主?動過來賣身的奴隸們像最低賤的家畜般跪在街邊,等著買主?挑挑選選。
夏琰把眼前的一切皆納入眼底,看了眼系統給的時間。
從她破門而入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華琰郡內卻依舊沒有任何一個追兵來尋她,城東和城西的權富之人們更是?一如既往的沉浸在自己的享樂世界裡,半點不知華琰郡的城門已有一處被?人強破。
直到她和身後這浩浩蕩蕩的龐大隊伍一點一點進了城東繁華的主?街,街上的權貴富人們才終於扭過頭看向她,眼神或是?打量、或是?評估、或是?猜測,或是?驚異…
但許是?摸不準她這個陌生權貴的底,或是?被?她這仗勢嚇住,原本橫蕩在主?街上的富貴們,不管之前怎麼囂張,此時都下意識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華琰城城東主?街上最奢華豔麗的伶樓內,三樓天?字客房的靠窗坐榻上,一位穿著白衣的公子,修白的指尖輕握著茶盞,精緻的五官在窗外陽光的映照微微泛著暖光,其中最令人有些移不開眼的,是?他雪白的額頭眉心處,竟點了一小點花瓣狀的淡粉,這像是?女子額間妝般的妝容在他身上卻半點不顯得女氣,反倒是?越發襯得他公子美如玉。
白衣公子喝著茶盞,正和對面一身青衣的公子閑聊。
聽到下面忽然肆起?的議論低呼聲,他纖長的睫毛微垂,便把下面的場景全部納入眸內。
“呵,帶著“祁”字旗揮,行隊整齊,步伐嚴禁,穿於鬧市卻沒有半點驚擾到四周。能有如此嚴明紀律的軍隊,整個夏國,除了北境那位異姓王,也只有由?祁家祁琰蒼帶領的祁家軍能如此了吧。”
他對面的青衣公子五官同樣?雋秀俊美,看到了下面的場景,握著茶盞的手微點,邊看邊淡笑出聲。
白衣公子點了點頭,目光在龐大冗長的隊伍身上快速掃了一圈,視線回到最前方被?祁家軍護在中間的華麗馬車時,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能得祁家軍親自護衛…聽說?夏京城內的那位長公主?近日要移駕來華琰郡,底下這輛被?圍在最中間的馬車內坐著的,想必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長公主?了。”
青衣公子盯著下面淡聲再道,等回眸看到對面白衣公子皺起?的眉,他臉上笑意也淡了些,端起?桌上的茶盞了又喝了一口,低嘆道:
“可憐了,華琰郡的百姓們有一個高?瓊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個傳說?中比高?瓊更加會欺女霸男肆掠欺辱的長公主?,這華琰郡的日子,以後也不知道得多難過。”
說?著他挑眉看向白衣公子:“這種情況,高?瓊想和你做的那門生意,你還做嗎?”
見下面的陣勢越來越長,白衣公子收回視線,輕抿了一口茶水後才道:“再看吧。”
………
街道上,正被?無數人猜忌著的夏琰,卻是?坐著馬車浩浩蕩蕩的穿過了城西後,直剎城北權貴區內最高?處的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