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與夏琰預想?的基本差不多。
厭家幾人在謝樅扮演的楊束面前,根本沒發現任何不對勁。
和“楊束”交流了?幾句,他?們隨便開啟幾輛馬車,看了?眼?裡面裝盛的滿滿的金銀錢糧後,確定今年的貨也都好完無失,便眉開眼?笑的快速讓人接手了?貨物,讓“楊束”先?行去給葛淮彙報。
“楊束”離開不久,拉著幾百車錢糧稅銀的厭家,就在南宮小路山下的窄道裡,突然遭遇了?大批流民襲擊。
這意料之外的突發事件打了?厭家人一個措手不及,正要令人防衛,卻見遠方已有大批軍馬踏著塵浪滾滾而來!
最?前面領軍的,正是祁家祁琰蒼!
祁琰蒼的出現打了?厭家第二個措手不及,讓他?們手忙腳亂間,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先?抵禦難民們的搶劫,還是先?藏起私運的國庫稅收。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祁琰蒼都不會給他?們機會。
一套領軍平叛,卻發現竟有罪臣敢欺君罔上、私吞國庫的流程走完後,祁琰蒼直接把夏琰掉包一空的稅收馬車全部扣押了?下來,同時不顧厭家幾人的掙紮呼喊,把人強制囚鎖起來後,又讓人把四周所?有探子?都處理的幹幹淨淨,只留了?一個活口,讓他?去給葛淮報“平安”。
而這時候,葛淮依舊穿著他?的盛裝華服,高坐於祭臺之上,等著各處的傳信。
後山的信到現在只傳來了?幾封不痛不癢的“計劃中”,這讓葛淮耐性也越來越少,心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不是楊束的信一直傳來著,說一切正常,他?就要坐不住的直接派自己的暗衛去親自查探了?。
但想?到舒延玉那邊不知?道藏在哪裡盯著的探子?,葛淮最?終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強忍著耐下性子?決定再等一會兒。
半柱香,他?就再等半柱香的時間!若後山還沒訊息,他?就親自去看!
與此同時,祭臺下的暗道裡。
夏琰也已經讓人用火速拉來的空置車馬,把一箱箱載滿金銀錢糧的國庫稅收,全部都裝載起來,走另一條密道,先?拉出城外去找個隱匿地方藏著。
等最?後一箱車馬也被?拉走,夏琰微吐了?一口氣,然後讓衛一帶她直接用輕功飛上頭頂的皇寺後山。
等重新踩在這片布滿血跡與屍體的地面,夏琰細細在四周轉了?一圈,確定現場佈置已基本沒問?題後,便重新換上衛七在激戰中被?撕裂的公主衣裙,並修改了?部分被?刀劍撕裂的口子?,又抓起一攤血跡,忍著不適,塗抹在自己身上。
做完這一切,夏琰在要不要給自己來兩?刀以做表面傷的選擇中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隻裝受“內傷”就好了?。
反正她這破身體本就是“重傷”狀態,只要撤下系統的“病痛”遮蔽,誰來查探都一樣。
而既然要裝作受“內傷”,那不管半真半假,也至少要在明面上把該裝的裝一下。
想?著,夏琰直接抓來衛一的手,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拉著他?的手到自己腰側狠狠摁了?一下。
她這具身體本就蒼白破爛,任何一點?刺激都會造成明顯的印記。
所?以哪怕她只是藉著衛一的手自己摁自己,也成功在腰側摁出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摁完,夏琰還自我欣賞了?一會兒,確定這印記上的挺成功,白皙的面板泛起一片鮮紅,真像是被?人拍了?一巴掌,夏琰才?放開有些呆滯的衛一,又抓著一把殷紅暗淡的血塗抹上去,確定從腰側宮裝被?人撕裂開的大口子?裡看去,真像是被?賊人重傷了?身子?才?罷休。
做完這一切,又從頭到尾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夏琰就直接讓系統取消了?她的“病痛遮蔽”,然後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虛弱的真重傷狀態下,一邊強忍五髒六腑傳來的真實劇痛,一邊“氣若遊絲”的對旁邊的人道:
“去,直接去前面的祭祀臺上當著眾人的面說,就說本宮剛剛在祭祀時忽然遭遇了?賊人襲擊!現已重傷到幾乎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