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殺楊束,也不是沒有萬全的辦法。”
楊禦瞬間抬起頭,死死盯著她:
“怎麼做!”
夏琰抿了口茶水,語氣?十分淡然:“很簡單,只要把?楊束和他背後的靠山一起都拔出了就好。”
車內靜止了一瞬。
似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句話中靜止了一下。
楊禦盯著她,在確定?她沒有說笑後,神色漸漸轉深。
馬車側面?垂眸坐著的裴瑄,握著茶盞的手也微微收緊了些。
他很想抬眸看看這個從來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是怎麼用這種淡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又是用什麼表情說著想殺葛淮之流…可他今日已因她露出了太?多異樣,此時不能再…
夏琰沒理會二人神色,只看著楊禦繼續道:
“你全家冤死的真正原因,你應該也知道兇手其實遠不止楊束一個吧。軍械走私這種大?案,不是單單靠哪一個官員就能做成的。”
一絲痛苦在楊禦眸底轉瞬即逝,然後就被灼灼盯著夏琰的目光取代:
“我?自然…是有想過,可我?那時已是一個連自由都沒有的階下囚,能活著全靠父親當年?的舊友以命相護,沒有機會也沒有途徑能讓我?做更多,我?只能把?仇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想著哪怕只是帶走他們中的一個,也能稍微安撫親人們的在天之靈…”
楊禦這段話說的很快,說完後,他整個人有一瞬間的頹喪,卻?又在下一瞬忽然抬頭往夏琰面?前一湊,高大?的身軀哪怕跪著竟然也比坐著的夏琰高出了快半個頭,幾乎轉瞬貼就到了夏琰面?前,寬闊結實的胸膛抵上了夏琰的膝蓋,俊朗的臉離她極近,盯著她目光灼灼。
“你真的會殺掉楊束和他身後的葛淮之流?”
夏琰抬手止住欲上?前的衛一,也不介意快和她臉貼臉的楊禦,只淡然而肯定?的點了點頭。
“當然。”
“能,告知理?由嗎?”
見楊禦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似在期翼,又在試探分辨她這話裡的真實度,夏琰張了張嘴正要說話,腦海裡的小統兒卻?忽然緊急提示道:【主人,記住您的人設,您現在才來幾天,沒有長時間潛移默化的改變,您不可以ooc啊!】
夏琰微張的唇就是一頓,繼而又是一笑,然後忽然抬手捏住了楊禦的下巴,在後者驟然僵硬的目光中,一邊用指腹輕輕摩擦他線條俊美的剛毅下顎,一邊低頭加劇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以呼吸交融的姿勢,低聲曖昧道:
“理?由?太?簡單了,就憑本宮還想繼續享受這滔天的權勢富貴!享受這隨手可得的美色男伶!也憑本宮和皇弟才是這夏國真正的統治者!那楊束和葛淮之流現在卻?礙了本宮的眼?,擋了本宮的路,你說本宮還有什麼理?由不殺他們?”
楊禦看著這雙近在咫尺的美麗眸子,耳邊是曖昧至極的話,可楊禦卻?沒在這雙漂亮精緻的眸底找到絲毫對色—欲的糜爛耽沉,反倒是…看到了幾分隱沒在瑰麗瞳眸下蠢蠢欲動的、對權勢的掌控與勢在必得!
“你…”,明明是他比她高,此時他卻?反倒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反抗的壓迫感。
楊禦下意識往後仰了身體,想遠離這種被壓迫的狀態,心底也不禁重新打?量起坐在他面?前的貴麗女子。
說是女子,但仔細一看,其實只能稱作剛及笄不久的女孩更加適合。
只是她周身的氣?勢實在太?過出類拔萃,讓人下意識忽略她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只記得她高不可攀的出身和地位。
夏琰順著後撤的楊禦放開了他的下顎,收斂了表情,想了想,還是用正常神色補了一句:
“不過你放心,本宮唯一的樂趣就是喜好男色而已,只要有俊美的男子陪著本宮身邊,本宮可沒心情也沒興趣去做一些汙衊亂朝的事,更沒興趣和畜牲們沾邊。”
夏琰說著這話的同?時,一邊在腦海裡狠狠捏了一把?小光團,直把?系統捏的嚶嚶求饒,才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