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奢見?她這副虛弱模樣?,雖然很想提劍上去砍了楊束,但?還是先伸手握住了夏琰的手臂,小?心又心疼的幫她揉手。
“姐姐不疼,弟弟給你吹吹,呼…”
旁邊跪在地上的楊束,看著倆姐弟這副模樣?,簡直眼睛都快瞪爛了!他又氣又怒,垂著的拳握得死緊,深呼吸了幾口才抬頭望向皇塌上一動不動看著他的葛淮,強壓怒火道:
“葛公!公主在胡說!臣沒有!臣怎麼敢傷公主??!臣根本就沒有碰到她!”
楊束當了一輩子惡人,汙衊威脅欺壓冤屈這種?事他做起來得心應手,卻從?沒想到自己某天竟然會被別人反過來汙衊!
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麼氣他了!楊束握緊的手幾乎快陷入皮肉中!但?在葛淮面前卻不敢表現出太多,只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讓長公主?付出今日的代價!
皇塌上一直不說話的葛淮,此時?終於幽幽出聲?。
他看向夏奢懷裡的夏琰:“長?公主?,此事可能?不太妥當,楊束可是陛下親封的大內首領,您上次還誇他做事得力,他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怎麼會忽然對您動手?”
果然蛇鼠一窩,早就料到他肯定會這麼一說的夏琰立刻虛弱道:
“葛公,那本宮胸前的傷是怎麼來的?難道是本宮自己傷了自己,就為了汙衊楊束?這種?蠢事,想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吧。”
夏奢見?不得自己唯一的親姐姐這副模樣?,一邊繼續幫她揉著手,一邊抬眸看著葛淮,“葛公!”
葛淮看著夏奢微紅的眼,這才緩緩起身,邁著沉穩悠逸的步子,緩緩走到夏琰和夏奢面前,窄小?陰沉的眸子盯著夏琰胸口的血瞧了一會,才拱手笑道:
“陛下,還是要先弄清楚怎麼回事才好。”
夏琰心底冷笑一聲?,在夏奢皺緊眉頭又要開口之前,她再次不動聲?色的抓住夏奢的手,“虛弱”道:
“也是,那本宮就先來說說今日的情況吧。”
“本宮今日原本在玉湯閣裡抱著伶兒躺的舒舒服服的,結果這楊束不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闖進本宮的浴池,還對本宮出手!”
察覺夏奢又有赤眸拔劍的趨勢,夏琰不動聲?色的把夏奢往自己方向拉了一點,幾乎半靠在弟弟身上,“氣若遊絲”的聲?音一句句響在他耳邊。
“葛公,你以往不是說過,只要把夏朝三?公的位置給你,本宮和皇弟以後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有你在,本宮和皇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不用擔心也沒誰敢違抗本宮和皇弟嗎?”
“可現在葛公已三?公之首,卻難道就忘了自己曾經的誓言?忘了本宮和皇弟是多麼信任你嗎?”
夏琰靠著夏奢,察覺到懷裡少年?強壓怒氣上下起伏的薄弱胸膛,心底一邊算計著葛淮對夏奢的影響到底有多大,一邊幽幽看著葛淮:
“想當初皇弟正因為信任葛公,所以把葛公要得東西都給了葛公!甚至就連葛公上次想要的那個祁家虎印,本宮原本也都在勸著皇弟了,結果今天本宮只是出宮去玩樂一番,葛公你手下這條狗卻就來對本宮出手!難道葛公曾經說的話真的不算了嗎?難道葛公果然只在兒戲本宮和皇弟?騙本宮和皇弟?!”
夏奢原本已經壓下的怒氣在夏琰這句句聲?詞中猛地再次升騰了起來!
夏奢的酒意此時?已經醒了大半,臉上的憤怒雖然不再像之前那麼失控,但?那隱怒的表情與隱隱的質問懷疑卻不僅是對著跪地的楊束,還把葛淮也包含進去了!
葛淮確實是歷來最?能?揣摩夏奢心思討他歡心順他意的人,可不管他再能?討夏奢的歡心,與夏奢血液相連的夏琰才永遠都是夏奢心底的第一人!
這也是這麼多年?夏室皇族基本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唯獨夏琰這個長?公主?卻依舊能?如此驕奢的活著的原因之一。
察覺到懷裡少年?看向葛淮的視線,夏琰不動聲?色挪了挪身子,把少年?的注意力又拉扯回來,沒讓葛淮對上少年?的視線。
葛淮在聽到夏琰嘴裡的虎印時?,雙眸微眯了一瞬。
他當初選擇夏室這倆姐弟,就是因為他們足夠愚蠢、足夠弱小?、也足夠好控制。
以至於夏奢這麼多年?雖然都十分在意這個姐姐,葛淮也沒多介意,畢竟兩個蠢貨而已,除了被他控制,又能?掀起什麼波浪。
可此時?,看著這倆姐弟表面上與以往無甚不同的表現,葛淮卻覺得隱約之中有什麼不對勁。
雖然夏琰這個長?公主?以往也有好幾次因為不滿玩樂而發過脾氣,但?這一次,他怎麼隱隱約約聽出了一種?講條件的感覺。
葛淮盯了夏琰兩秒,忽然揚起笑臉,對夏琰和夏奢拱了拱手:
“公主?和陛下過慮了,本公說過的話自然不可能?是兒戲,只是案件事情總要講究個因果道理,所以請陛下和公主?先容本公詢問清楚事情因過,陛下和公主?放心,等弄清楚一切,本公自會給陛下和公主?一個公道。”
夏琰心底又是一陣冷笑,葛淮一介人臣,此時?卻如此自然的說著給本國天子還公道,彷彿這夏國是他說了才算。
而且現在才給她講起因果道理,剛才楊束那麼闖進去囂張的想抓她懷裡衛一的時?候,可沒和她講什麼因過道理啊,只說他楊束認定的囚犯就是囚犯,現在卻又忽然要講道理了?
還真是有理沒理他們都佔了個全啊,可謂是不要臉到極致!
不過此時?敵強我弱,還沒到她發揮的時?候,夏琰也就按耐著沒動,繼續看著對方表演。
葛淮轉身看著地上跪著的楊束:
“楊將?軍,你來說說,事實如公主?所說嗎?”
楊束早就被夏琰“不要臉”的汙衊訛詐給氣的臉色漲紅,此時?得到指示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