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們不出聲,卻不代表夏琰會放過他們。
果然,見夏琰目光在眾人臉上晃了一圈,就聽她忽然又道:
“說起來,其實也不只是那兩位仁兄,在場所有參與了這場賭局的人,剛才可都是對小女子極致的冷嘲熱諷,覺得小女子不過一介女流,怎麼可能解得出你們這些寒窗苦讀十年都解不出的題,並以此謾罵了小女子多少次啊。”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下意識就繃緊了身體,直覺不太好。
果然,下一秒就聽她繼續道:
“所以,你們這群自詡讀過聖賢書的正人君子們,難道在做錯事後,不該有積極道歉反思的一面嗎?”
“你們剛才錯怪侮辱了小女子,認為小女子實在比不上你們,結果事實確是你們一群大男人卻實在比不過小女子我,所以,之前的那些謾罵誤解,難道你們不該向小女子我道一個歉?”
四周一眾大老爺們們著她這夾槍帶棍的話,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氣的要死。
還道什麼歉?就剛才她說的那些句裡,都已經轉著玩的罵了他們多少遍了,現在竟然還要他們道歉?
可夏琰就是要他們道!她這人在對待厭惡的人時,就是喜歡殺人誅心,這些人剛才罵她時不是張口就來想罵就罵麼,若她真是這時代的女子,可能就算被罵的當場上吊自縊,這些人反而還要拍手稱快。
所以現在就別怪她逼他們了。
所有得罪過她的,夏琰都不會放過,畢竟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想與的好人。
於是,在眾男人氣的敢怒不敢言的狀態裡,夏琰繼續打著聖賢的名義添油加醋。
“啊,難道你們現在明知自己做錯了事,卻都還要繼續死鴨子嘴硬的不道歉?難道你們聖賢就是這麼教的?錯了就無需道歉?那這豈不是成了沒臉沒皮的人?這才叫真愧讀聖賢書吧,嘖,真是想想都替你們丟臉啊。”
這群讀了大半輩子書的自詡高人一等的讀書人,可能怎麼都想不到,今日不僅賠出了自己貼身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寶貝,現在還要當眾被迫向一個小女子道歉。
雖然所有人都被氣的眼紅顫抖,但這麼多讀書人裡,多少也還有幾個還保有氣節的,實在無法忍受夏琰罵他們讀書讀到狗肚子裡去。
所以哪怕被夏琰的話氣的快要一佛昇天,也還有幾個人咬緊牙關,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眾人,踏到夏琰面前,然後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朝她行了一禮,並道歉:
“剛才…算是某的誤解,是某…狂妄自大,還請姑娘…原諒。”
夏琰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抬眸掃了眼對面的人,繼續氣不死人的追了一句:“嗯嗯不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前面的人又被她氣的一哽,強制讓自己行完禮,才直起身,又心疼的看了眼自己已被收走了寶貝,然後低哼一聲,轉身就走。
夏琰倒是看了一會兒這人的背影,之前不管是道歉、還是押寶,這人倒都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此時也沒多糾纏。
雖然思維腐朽,但至少還是個有底線,不算太壞的人。
嗯…以後等她拿回權利後,倒是可以來斂逸樓多看看人才,像這種的,勉強也可以拿來堵一堵官位的空缺,至少這種人心底還有底線,不會幹出太過虧待百姓,喪盡天良之事。
夏琰想著,一邊繼續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著坐等這些人挨個給她道歉,一邊也不動聲色的觀察起起來。
雖然任用官員的權利不知道多久才能拿回來,但至少先看點人沒錯。
而斂逸樓二樓,藍衣阮郗已經趴在圍欄邊笑得直不起身。
“泓睿啊泓睿!我們這趟來夏京真的是來對了,我阮郗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伶牙俐齒又驚豔絕倫的女子,哈哈,真是懟的好懟的妙,看那些讀書人一個個的表情,哈哈哈,我真想立刻找人畫下來,以後慢慢欣賞!”
他旁邊的白衣泓睿無語的扯回了自己被拽住的袖子,視線也看著下面安然坐於眾人中間的女子,看著她周身的怡然自得,他喝下手裡最後一口茶,轉身朝茶幾走去。
“既然事以解決,盡快準備出發。”
阮郗笑聲一頓,而後有些可惜的搖頭道:
“唉好吧,不過等你這事兒一結束,我一定要回來再尋這位白小姐好好聊聊,這真是個妙人啊,平生僅見不容錯過,哈哈哈!”
…………
等夏琰逼著那些讀書人挨個給她道完歉後,才心情愉悅的離開斂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