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頭再次哽住,猶豫了再猶豫,還是小心翼翼轉頭應了聲是。
他實在不想再和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多說話,生怕公主的腦子裡又忽然蹦出個什麼匪夷所思的取樂想法,至於葛公子那邊怎麼辦…到時候只能抓個小兵小心翼翼去傳話了,至於他自己…最近幹脆找個藉口請假回家一趟,等風波過去了再回來…
城門口圍著的這一大波難民,以及夏琰身後從葛頃手裡收來的幾十個人貨,就這麼被領著帶到了城西外的公主別莊。
看著城門口那烏泱泱的圍城難民們終於散的一幹二淨,城西門下也終於恢複清淨,夏琰在心底不著痕跡的輕吐了一口氣,終於放下懷裡被她吃了不知多少嫩豆腐的少年,起身朝遠遠站在角落裡的溪睿走去。
“溪睿,你也隨他們去本宮的別莊,等他們都洗幹淨後,給本宮都治好了,不然都焉兮兮病怏怏的,弄得本宮連挑都不好挑,敗本宮興致。”
溪睿冷冷盯著夏琰,他能成為神醫谷少主,除了醫術天賦了得,智商自然也不差。
夏琰最開始和葛頃熟稔相談,還當眾抱了個美少年在懷裡時,他只以為這女人果然還是令人憎惡的老樣子,也懷疑自己之前感受到的那絲微妙異樣是假的。
可等他強忍住想毒死他倆的沖動後,夏琰身上那絲微妙的與往日不同,又在和葛頃搶人,以及她竟然真的安分給那少年上藥的舉動中再次浮現。
神醫谷是江湖門派,雖然主醫,但基本的武學底子都有,所以溪睿看得非常清楚,夏琰雖然一直抱著那少年狀若玩弄,但其實沒有真正的對那少年做猥一褻過分的事,反而像是真的忽然起了想玩溫情遊戲的興致,全程都只是老老實實的給那少年上藥。
這女人是忽然想玩溫情戲碼了?想到公主府昨晚才差點折了那麼多男人,溪睿又把心底那絲微妙的想法壓了下去,唇角帶諷。
這女人本來就又瘋又色又蠻狠殘暴,現在她沒動手,可能只是昨晚剛“吃”飽,暫時還不想見血而已。
溪睿盯了夏琰一會兒,雖然那群難民落在夏琰手裡其實並不比落在葛頃手裡好多少,但至少這些人暫時不用現在就被折辱在這裡。
他身為神醫谷的繼承人,不管是什麼理由,也不可能拒絕救人的事。
只是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切,他還是忍不住想諷刺兩句:
“公主剛剛和那個敗類說話的模樣還真是熟稔,現在懷裡抱一個,還要帶這麼多人回去挑,如果地獄有色鬼道,還真非公主莫屬。”
夏琰聽著他陰陽怪氣也不生氣,唇角微揚,盯著溪睿俊美的外表,忽然湊近他,吐氣如蘭的懟了回去。
“既然知道本宮是色中餓鬼,那溪睿你長的這麼好看,還敢當著本宮的面說,是想招本宮現在直接吃了你?”
說著,她故意朝溪睿臉上輕吹了一口氣,輕浮色鬼的模樣她說第二,誰敢排第一!
溪睿冷不丁被她近身,完全沒想到往日只喜歡鞭打他們的女人,現在竟然還多了這些輕浮至極的動作。
俊美白皙的臉龐瞬間就僵滯了起來,他修長的身軀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被夏琰吹過的側臉耳畔卻有些不受控制的浮起絲絲紅意。
“你!你這個!…”
溪睿握緊手,氣急敗壞的瞪了夏琰好幾眼,剛剛還是衣不染塵的清傲神醫手,現在卻彷彿變成被調戲的良家男子。
這女人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調戲他!果然是個浪蕩的色中餓鬼!
夏琰戲弄完人就退回身站直了身體,欣賞面前美男被調戲後氣急羞恥的模樣。
別說,一旦代入了“色中餓鬼”這個人設,夏琰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雖然異性對她的吸引力從來都比不過事業對她的吸引力,但偶爾這麼明目張膽的調戲調戲好看的美男,還是很不錯的,勉強算是對得起她如此犧牲了自己名譽和形象。
“還不去?”
溪睿恨恨瞪了她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怕了這女人會再當眾對他做出什麼輕浮浪蕩的行為,重重哼了一聲,抬手使勁擦了擦被吹了氣的側臉與耳畔,才轉身朝著那批被帶走的難民們走去。
夏國瘟疫本就肆虐,溪睿身為神醫谷少主,只稍一眼,就能肯定那堆難民裡已有好幾個都感染了病疫,只是現在還都在初發期,必須及時制止,否則後果不知會有多嚴重。
所以雖然很不滿與不恥夏琰的浪蕩言行,但從小以濟世懸壺為己任和人生理想的溪睿,不會真的拒絕她的要求。
等溪睿帶著他的藥侍們跟上那群難民後,夏琰臉上的笑意才緩緩消散,抬手招來衛一:
“衛一,派一百、九九和九八去別莊盯著,維持好秩序,不準讓任何人搗亂或打擾溪睿替本宮治療那群貨物的程序。”
“第二,再派九七、九六和九五去別莊周邊,把別莊四周的人都清理幹淨,不準讓任何人靠近、進出別莊。”
“第三,溪睿要什麼東西都滿足他,如果缺少什麼,及時回公主府向本宮上報。”
“第四,”,夏琰收回看著難民們的目光,垂眸看著衛一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修勁身軀:
“去四周給本宮找找,看看這京都裡有什麼訊息靈通的地方,本宮要去找找新鮮的樂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