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煙嘆了口氣?,繃緊了身體,由著他擦洗完了,又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霎時覺得渾身清爽,她?發出低低滿足喟嘆聲。
林長宴端了水出去,又端著藥進來。
“背過去,上藥。”他低聲命令道。
暮雪煙緩緩趴下身子,將?脊背露出來,外側包裹的白布被?林長宴一點一點除了,到最後一層的時候,他雖放緩了力氣?,可?暮雪煙還是覺得疼痛難忍。
看著她?繃起身子,緊緊地攥著拳,林長宴原本的怒火熄了幾分。
將?創傷藥抹上去,更是疼痛萬分,暮雪煙只咬著自己的衣襟,將?頭埋在枕下,不多時,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濕了枕頭。
換好了藥,林長宴將?將?癱軟的暮雪煙扶起來,幹淨的白布備好了,一層一層地將?她?包裹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看她?又是眼淚漣漣,不禁說道:“這下知道疼了?以後還敢亂跑嗎?”
暮雪煙哽著聲音,輕聲說道:“多謝王爺。”
林長宴冷哼一聲出去了。
暮雪煙又趴下來,屋內所?有陳設都模糊起來,她?實在撐不住,緩緩睡了過去。
林長宴再?進來,見她?睡著了,便將?被?子輕緩蓋在她?身上,這才出去。
他雖得了空,卻是一刻都不得閑,先是草擬了一份河西知府翟潤生被?流寇所?殺的奏摺。
“王爺。”孫洪在一旁輕聲問道:“若是這樣寫,太子會不會發難?”
林長宴輕笑:“他自己手底下的人互相殘殺,本王這樣寫,是全了他的面子,何來發難一說?”
“再?過幾日,想?必本王沒死的訊息便會傳回京中。”林長宴面色又好了些?:“到時看他還有什麼後手。”
林長宴又吩咐軍隊各隊領班將?圍剿流寇的情況一一秉明。
畢竟是正規的軍隊,一出手,便將?河西紛亂的場面平息了一多半。
剩下的流民,在大?力賑災和頻繁發放救濟糧的情況下,也悄悄放棄了做流匪。
“先前聖上撥下來的賑災銀兩,可?有賬目?”林長宴盯著戰戰兢兢的通判劉璋問。
“有的,小的這就去拿。”劉璋說。
皺著眉將?賬目一一看完,林長宴將?其?甩在一旁,面色不豫。
以他的經驗來看,多半是假賬,用?來欺瞞上頭的,但他卻不點破,只是將?這賬目與?奏摺一同包裹起來,令人快馬加鞭傳回京中去。
剩下的時日,他又吩咐手下人盡快查明翟潤生之前做的荒唐事?,一一將?證據查實了放在那裡,他有空時再?去瞧。
做完了這一切,他終於覺得睏意襲來,趴在案上小憩片刻。
再?次醒來,已是天黑,林長宴揉了揉痠麻的手臂,站起身來,察覺到肚子餓了。
從昨日到現在,他幾乎一點都沒吃東西。
也罷,叫人傳了膳到臥房去,與?暮雪煙一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