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生?氣?之處,憤然將旁邊桌上喝水的瓷杯舉起來,發狠摜在地上,只聽砰得一聲,摔得粉碎。
林長宴冷著臉色,久久沒有吭聲。
若說是因為這個緣由?,他一時間倒無從反駁。
見他無言以對,謝景又?乘勝追擊,他面帶譏諷,繼續說道:“想我謝景,十幾歲時便和兄長一同跟隨您左右,多少次腥風血雨都過來了?,甚至我兄長搭上了?他的性命,就?算這樣,還是等不來王爺的重視。”
他點頭道:“王爺你?說,若是你?,難道會不背叛嗎?”
林長宴愣了?半晌,忍不住開口辯駁道:“暮雪煙已經?失了?記憶,同之前判若兩人,況且她如今已脫離太子、一心為我,本王日後為你?報仇,自?然是同太子算賬,你?怎生?一直抓著她不放?”
謝景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他低低地笑了?許久,方才說道:“王爺的魂都被她勾了?去,自?然一心只看到她的好。”
他猛然斂去笑意,向前一步,腳下踏著碎瓷片,發出細碎的響聲。
“我若說,她根本就?不是暮雪煙,她進?入榮府也是另有目的,王爺又?該如何呢?”
林長宴眸色一凜,下意識地喝止道:“你?胡說什?麼??”
謝景知道他不信,可還是一字一句地說道:“屬下幾個月前在西江城臨泉撈出來一具女子的屍身,那才是真的暮雪煙。”
不等林長宴反駁,他便先人一步,篤定地說道:“我兄長曾同我提起過,暮雪煙後背有一處梅花一樣的胎記,不知如今的榮王妃有沒有?”
林長宴瞬間有了?怒容,怒喝道:“放肆!”
謝景仍然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如今的榮王妃根本就?不是暮雪煙,真正的暮雪煙早就?死了?。王爺大可回去問問她,是不是叫謝傾聞。”
林長宴皺著眉,怒意未消,他才不信這些無端的說辭,只低聲說道:“待你?想清楚了?,不再無端攀咬他人,本王再來問你?。”
他才轉身要走,只聽謝景在身後繼續說道:“暮雪煙最近是不是在尋什?麼?九龍玉佩?”
林長宴忍不住駐足細聽,只聽謝景繼續說道:“她根本就?不是大良朝的人,她本來的目的便是要尋到那九龍玉佩後回到她原來的時代去。”
林長宴聽了?這瘋話,忍不住回眸看去,只見謝景冷笑著說:“王爺以為她為何忽然轉了?性子,願意嫁進?這榮王府做側妃,無非是看中了?九龍玉佩而已。”
他面上的笑意逐漸猖狂起來:“可憐王爺一心一意,還覺得她心向王爺,沒想到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能被一個女人騙成?這樣的人,王爺你?說,能不能承擔大任?”
聽他這樣說,林長宴再也忍不住,疾步走出門去,躲開身後謝景臨近癲狂的笑聲。
孫洪一路跟著林長宴往書房去,一路上覺得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他知道榮王現下心情一定不好,便也沉默著。
及至到了?書房,林長宴忽然回身問道:“王妃近日可有問你?打聽過九龍玉佩?”
孫洪一愣,隨即便想到可能是王妃同榮王開口要了?,便如實回答道:“是有這回事。”他看林長宴的臉色晦暗不明,便繼續說道:“老奴之前無意中見到嘉然戲院中的夥計也詢問過那玉佩,想來是王妃喜歡那樣式喜歡得緊。”
“她如何知道那玉佩在榮王府?”
孫洪只好將當日在嘉然戲院見到暮雪煙一事和盤托出。
林長宴面色不改,只沉聲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