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軟,和她整個人一樣散發著柔性的光,暮雪煙止不住地替她感到可惜。
這樣一個如水一般玲瓏剔透的人兒,只能跟了太子這樣的狼心狗肺之徒。
太子妃直接將暮雪煙一個姬妾的臥房內,關了窗子,掩好了門,輕聲說道:“好了,你快換罷。”
太子妃扭過頭去,暮雪煙先四下看了看,小小的一間臥房,並沒有旁人。
她這才將髒汙的外衣脫下來,又伸手?去解內襯。
替換的外套才套上,便察覺到背後多了一個人。
暮雪煙只當她是太子妃,才回過身去,笑著說道:“換好了。”
隨即,她看清來人後,呼吸一滯,話語梗在喉嚨處,半晌說不出來。
她忽然撲上去,將來人仔細打量一番,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燕嶺穿著一身黑色夜行服,神情玩味地看著她。
見她有些著急了,他方?才輕聲說道:“你怎麼這麼傻?”
他伸出指尖來,沖著床榻下頭一點,暮雪煙這才隱約看到有個似乎被打暈的人癱倒在那邊,頓覺心中一陣涼寒。
“太子府是什麼地方?,你也?敢亂闖。”他言語中的責備意味十分明顯:“若非我提前將他打暈了,你在這裡與男子茍合一事,便會被拿來當成?要?挾你的最好把柄。”
“若是你不從,太子便會將此事撞破,你這個榮王側妃也?就做不得了。”
暮雪煙瞠目結舌,她做夢都沒想到太子竟然這般齷齪,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想到這樣歹毒的法子來對付她。
“你呢?你怎麼在這裡?”暮雪煙問道。
燕嶺抬起頭來,不看她,只自?顧自?地說道:“我如今已?是太子府謀士了,你說我為何在這裡?”
外頭已?經響起了紛亂的聲音,好像有林長?宴帶著人進來,焦急尋人。
燕嶺來不及多說,只將床下昏厥的男人拖出來,輕聲說道:“榮王妃,保重。”說完,便翻後窗出去了。
這次去的時?間確實?有些久,暮雪煙來不及解釋,待門撞開的瞬間,她順勢趴在桌上裝睡起來。
林長?宴輕輕拍了拍暮雪煙,焦急問道:“你怎麼了?”
暮雪煙醉醺醺地從桌上爬起來,低聲說道:“我如何睡著了?”
林長?宴從侍從手?中接過火把,在屋內看了一圈,並無什麼可疑痕跡,這才大踏步走上前來,沉著臉將暮雪煙拉走。
方?才瑤兒跟隨太子妃和暮雪煙一徑走來,待到入內院之時?卻被人攔著,不肯叫她進。她馬上察覺到有問題,這才趕緊回去稟報了林長?宴。
見林長?宴陰沉著臉,太子雖面色也?不好,但禁不住在後面悠揚說道:“三弟急什麼,這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側妃啊?”
他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他的隨從們默契地笑起來。
林長?宴頓住腳步,回身行禮道:“太子爺恕罪,今日之事是臣弟唐突了。”
他那樣急匆匆地闖進去,說好聽是擔心側妃,說得不好聽,便是強闖太子內院。
這個罪名他擔不起,因此,回過神來之後還是要?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