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招供到一半,便不肯再說了,這叫我如何同父皇交代?”太子一臉為?難,實?則暗中威逼。
“太子爺,他並未做過?這件事。”暮雪煙說道:“你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只拿著這份證詞去找聖上即可,他對你的話向來?深信不疑,太子爺怕什麼呢?”
太子偏過?頭來?,冷冷地看了暮雪煙一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暮雪煙彷彿一直在刻意激怒他。
這個女人?,好像是生怕林長宴受到傷害,故此瘋狂地吸引火力,將刑罰集中在她身上。
他偏不叫她得逞。
從旁側拿了鞭子,太子低聲嘆息道:“沒辦法,三弟還不肯招,那便不要怪我了。”
響亮的甩鞭聲在空中響成一片,隨即便是打在肉身上的清脆聲音。
林長宴悶哼幾聲,咬牙偏過?頭去。
他原本潔白的囚衣上很快便露出斑斑血跡,血腥味沿著空氣彌漫開來?。
暮雪煙掙紮著向前,卻被一旁的獄卒按倒在地上。
“太子!”她忽然瘋了一樣大?聲喊道:“你這是公報私仇!伺機洩憤!”
“榮王爺主持春闈、被聖上指婚,你大?權旁落,心?中一定很生氣,便藉著這個機會殘害手足!”
太子打得累了,便停下來?,活動活動手腕,對另一個獄卒說道:“去卸他的手指甲。”
太子的左手在半空中劃動幾下後,輕巧地說道:“就先從左手開始吧。”
隨即,林長宴難以抑制的慘叫聲從喉嚨深處發出來?,暮雪煙不敢睜眼,用雙手緊緊地捂住雙耳,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
太子卻走上前來?,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
“告訴你。”他大?聲說道:“本宮就是落井下石,就是公報私仇,就是殘害手足,你能?如何?”
“你睜開眼睛看著,因為?你今日的這些話惹了本宮不高興,所以,你那情郎的十個手指甲,都保不住了。”
太子幽幽的話語像無處不在的空氣,順著她的耳朵鑽進腦海中。
饒是已經分手幾日,她想做到撇清幹系,心?如磚石一般硬,可還是做不到。
就算是毫無幹系的陌生人?,在她面前遭受酷刑,想必她也會痛苦。
她緊緊咬住嘴唇,顫抖著呼吸,拼了命的捂住雙耳,只盼這難捱的一刻過?去。
“慢著。”太子招手,獄卒停了下來?。
暮雪煙緩緩抬頭看去,見林長宴的手指甲已經被卸掉了三個,鮮血止不住地滴落下來?。
林長宴本人?也疼到神志不清。
暮雪煙終於抑制不住,低聲哭起來?,她恨太子,也恨皇帝,更恨這個無情的世?道,把她拋到這裡來?受罪。
她抱著雙膝,緩緩摸著自己紅腫的右腿,不禁哭到抽噎。
“三弟。”太子用手中的鞭子按在林長宴肩膀處的傷口上,輕聲喚道:“醒一醒。”
“你聽,你的女人?在心?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