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褚懷玉心中生起疑問,依照他對蕭重九的瞭解,這種地方她是不屑來的。
褚懷玉想到了前世,當初二人成婚後,按照習俗第三日是要與他回門的,但當他去找她時,她只嘲諷的看著他,冷漠說了一句,“有什麼可去的?”
褚懷玉現在仍能記起當時難堪的心情,一顆心彷彿被拋到地上,隨意踩踏。
最後,他是一個人回去的,不出所料的,他成了城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料,被笑了足足一月餘。
而現在,蕭重九出現在這裡,多麼諷刺。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蕭重九說的平靜,只有她知曉平靜的表面下,心中有多波濤洶湧,她羨慕她嫉妒她恨,為何不能是自己。
女子彎腰同她行禮,聽見她的問話,抬眸看向身邊的褚懷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在下正與夫郎……”
“阿言。”褚懷玉立即拉了拉她的衣袖,忍下心中慌亂,強行打斷她要說出口的話,接過話,“殿下來此,想必有要事,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蕭重九的目光落在他拉女子衣袖的手上,眸中晦澀難懂,阿言?叫的可真親密。
蕭重九帶有敵意的目光掃向女子,冷哼一聲,別有深意道:“夫郎?懷玉何時成的婚?我怎不知?”
此言一出,女子與褚懷玉雙雙僵住。
許不言再遲鈍,也從她話中聽出二人關系非同尋常,她探究的目光在褚懷玉與蕭重九間來回打轉。
此前有關二人的流言蜚語她也曾聽到過,但始終並未當真,畢竟二人明面上從未有過交集,但現在看來,流言似乎是真的。
許不言臉上表情變了又變,卻始終沒再說話。
蕭重九將女子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這就是懷玉看上的人?連回她話的勇氣都沒有。
褚懷玉死死咬住了下唇,指尖用力刺向手心,他面上蒼白,眼中含著淚,她答應過他的,為何要食言?
蕭重九目光觸及他眼中的淚,像被燙到般,逃似的飛快躲開,心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用力捏緊。
“花影。”
花影面無表情自她身後走出,無需她言語,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將站在一邊的女子帶了下去。
褚懷玉松開了下唇,唇上已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齒痕,他目光恨恨的看向她,“你答應過的。”
蕭重九沉默,良久後道:“抱歉。”
她嘗試過了,她做不到。
褚懷玉眼中淚痕明顯,帶著哭腔質問,“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蕭重九無法直視他眼睛,垂下了眸,心中苦澀一片,這個問題,她給不了答案。
在看見女子低頭要吻上他的那一刻,若不是手中無劍,否則,她一定會一劍了結了她。
也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無法看著他成親生子的,若真有那麼一日,她很確定自己一定會出現,再強勢將他帶走。
幾個呼吸間,蕭重九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此前,懷玉以死相逼,所以她不得不同意。
但在嘗試過後,知曉無法做到,那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放手。
懷玉生她生,懷玉死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