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安雪體內的血影即將徹底失控。
短短片刻間,一道猶如實質般的血影幾乎要完全浮現而出。
在這最後關頭。
安雪露出一絲堅定的目光,她要趁著自身意識還沒徹底消失之前,盡可能的限制住照片鬼。
很快,數道血影彙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血手突破黑暗的束縛,朝著照片鬼狠狠的握去。
可惜安雪低估了照片鬼的恐怖程度。
被血影抓住的照片鬼僅僅只是身體微微一滯,隨後便恢複了正常。
顯然光靠血影根本無法限制住照片鬼。
無奈之下,安雪只能將目標鎖定照片鬼手中的鬼鈴鐺。
很快血影便順著照片鬼的手臂湧入了鬼鈴鐺之中。
猩紅的紋路瞬間覆蓋在了鬼鈴鐺表面,一眼完全,原本古樸而又詭異的鈴鐺此刻彷彿變成了血鈴鐺一般,充斥著邪異。
在血影的限制下,古怪的鈴聲終於停止了下來。
而此時,屬於安雪臉上的神采迅速退散,只有瞳孔處充斥著紅芒,其面容也開始變得極為冰冷麻木。
伴隨著血影的複蘇,安雪踩踏的地面開始出現細細的血絲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錢娘看著眼前這一幕,又看了看安雪前不久遞給她的鬼竹香,臉色頓時陰了下去。
“媽的,什麼叫讓我帶著你的份好好活下去,這算什麼,做聖母還要立牌坊嗎?”
“草!”
錢娘似乎很不爽安雪的做法,但不知為什麼,不知不覺中,原本已經收回的竹香又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煙燻從竹香上飄起,伴隨著淡淡的屍臭味彌漫在鼻尖處。
錢娘散發出陰冷氣息的面容,喃喃道;“看著鬼竹香的面子上,我只出手一次,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疾步走向前的錢娘,喉部浮現出詭異的紋路,與往常不同,這次出現的紋路不是一道,而是將錢娘整個喉嚨處都佔滿了。
似乎是憋著氣般,錢孃的兩腮撐的鼓鼓的,原本白皙的臉龐瞬間變得烏青了起來。
隨著錢孃的接近,血影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冰冷死灰的血眸默默的看著她,地面上擴散的血絲像是蛛網般黏住了錢孃的雙腳,猩紅的紋路順著雙腳不斷湧上錢娘身體各個部位。
就在這時,錢娘緊閉已久的嘴巴突然猛地張開,一道劇烈的氣流從嘴中呼嘯而出,氣流中伴隨著濃鬱的腐朽氣味。
地皮,樹木,連同著空氣似乎都被腐朽了般,不斷蛻色著。
地面上的血絲被腐朽氣流邊緣觸碰到後,迅速縮回了血影本體,而錢娘腿上的血色紋路也開始如潮水般退去。
被鬼吹氣正面觸碰到的血影身形瞬間遲緩了起來,原本即將從安雪後背掙脫出來的最後一絲血影也陷入了安靜。
錢娘見狀臉色有些難看。
她原本想借機透過鬼鈴鐺和自己體內的鬼一同壓制住血影,好重新喚醒安雪的意識。
可結果僅僅只是稍稍延緩了它的複蘇程序,這讓她無法接受。
錢娘沒有猶豫,直接迅速離開了‘安雪’。
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鬼竹香的人情她還了,也對得起她自身的人性。
既然無法救回安雪,那麼也只能作罷,她沒有義務為了別人把自己的命也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