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中,獲得蘇蘊嬈關懷的喜悅和大戰前夕的凝重同時襲來。而且他很少見到她笑,曾經她都是冷著張臉對自己。
除去上次陰差陽錯的接吻,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嬌羞的容顏,如同隔著遙遠清晨的薄霧,朦朧的像一場美好的夢。
蘇蘊嬈專心替他處理傷口,完全沒有注意他灼熱的目光。
她又想到江謫把修為給自己才會受此重創,忍不住問。
“江謫,你把修為都給我,不會後悔嗎?”
江謫緩緩低下頭去,長睫落下遮住眼睛,驀得沉默。
蘇蘊嬈悄悄看他。
不知為何,覺得眼前這人和初見時非常相似,既自尊、又脆弱。
她忽然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甚至覺得自己沒資格問這個。若不是她中了沈知行詭計,事情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
雖說以他天資,重修不是什麼難事,但退回原點的打擊,也不是誰都能迅速釋懷的。
於是她沒再說話,二人無端靜默,處理結束後,她才抬起頭,出言轉移話題。
“對了,方才你要對我說什麼?”
江謫頓了頓,神色又微微收斂,回道。
“想說,關於我脖子上咒紋的事。”
蘇蘊嬈不由一驚,怔怔問:“這是由剝魂術引起的吧?說起來,你確實沒對我說過這些,還有你為什麼能操控魔獸......”
她不由得恍然出神,曾經在主峰上見到被剝魂術操控的趙渠時,她曾經懷疑剝魂術與安吟有關,可惜當時江謫沒把真相告訴她。
現在他主動開口,倒是能打消疑惑,說不定安吟......
蘇蘊嬈忽然恍遭雷擊。
她心中出現一個設想:會不會安吟變得那麼奇怪,就是由這件事引起的。
江謫沒有忽略掉她的神情,知曉自己再隱瞞下去,只會讓她繼續困惑。
他緩緩道:“阿蘊,你知道魔獸是如何來的嗎?”
蘇蘊嬈在腦中搜尋片刻,這才想起這遺忘在角落的資訊。
在這個世界中,原本靈力充沛,適宜修行,才湧現出諸多高手修者。然而隨著修者數量增加,世界中的靈氣變得稀薄,修煉也越來越難。
首先受到影響的就是獸類,靈獸主依靠吸收靈氣生存,也不像人類會使用各類法寶,靈氣稀薄後,修為淺薄的靈獸首先因為無法食得足夠的靈氣而變異。
這種變異之後的靈獸就是最初的獸潮。
這麼想著,蘇蘊嬈點點頭。
江謫的聲音似有幾分縹緲。
“此事說起來,還要追溯回我拜入宗門之時。那時沈知行他,還沒有坐上宗主位子,某日清微宗派人下山清剿,卻遭獸潮襲擊嚴重,死傷無數,那時門內精英弟子包括老宗主皆隕落此役,唯有沈知行一人成功歸來。”
蘇蘊嬈聽他說著,不由感嘆還有這些她不曾在原文中聽過的劇情。
“此時,門內弟子都認為沈知行能堪大任,是下任宗主的合適人選,卻不知他活下來並不是修為高深,而是另有隱情。沈知行圍困獸潮時,見到一幕魔獸相互撕咬的奇觀,發現正是由一名孤兒引起,這個孤兒就是我。”
蘇蘊嬈震驚了片刻,資訊在腦海中拼湊起來。
她又問:“沈知行就是發現了你有這種能力,才靠你脫離險境?於是他又順道將你帶回了宗門,收做弟子。可魔獸為什麼能為你驅使呢?”
蘇蘊嬈仔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