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謫靈力耗盡,已經昏過去了,她抱著他,眼中不停有淚水打轉。
她還是承了他的情,又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她疲倦地看著遙遠的一處。
沈知行早就帶著仙盟的人過來,外面等待她的是狂風暴雨,是一場渾然不公的審判。
這個節骨眼上,她的思緒忽然變得很輕。漸漸地,回想起好多以前的事。
到底是她識人不清,把惡人當做好人,把愛她的人當仇敵。
這一次,她決不能再狼狽害怕的逃離,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讓作惡的人得到應有的代價。
蘇蘊嬈起身走到院落裡,正撞上沈知行等人,二人遙遙相望。
沈知行見她安然無恙,即刻滿眼震驚。蘇蘊嬈本以為他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會露出這般神情,今日卻讓他見到了。
僵望片刻,沈知行又倏的面色一沉。
他先是冷聲嗤笑:“你怎麼一個人出來,江謫呢?”
不可能,他明明在酒裡下了媚藥,蘇蘊嬈怎麼一人出來了?
這種藥極難去除,除非雲雨一番,就只剩突破境界才能全部消除。
他又上下打量蘇蘊嬈幾眼,見她與先前沒什麼差別。
沈知行又放心下來,以她的資質,就算再修行一百年也不可能突破進境。想必是她為瞭解決江謫,根本沒喝那酒,又趁著江謫發作,把他殺了吧。
這樣想來,她倒是心狠手辣,捨得下手。看來必須盡快把蘇蘊嬈除去,否則她發起瘋來,不知道會做什麼。
萬一把他的事兜出去......
他分明做出了掐決的姿勢,這一刻,他是真的對她起了殺心。
蘇蘊嬈掃過他身後所有人,分明見到了沈知行的暗中動作,卻反在眾目睽睽之下步步向前,直至站到沈知行面前。
“原來是我一人出現,沒遂了宗主的願。”
沈知行被她此番動作驚到,這時候出手就會被仙盟發現,他即刻把小動作收起,又故作痛心。
他壓抑道:“你私自偷竊靈石,被本座發現,證據靈石渣就在你身上,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仙盟的人也不可能永遠呆在清微宗陪你耗,莫要再執迷不悟。”
他又繼續:“你只要承認這一切,不過是向仙盟認個罪,念及舊情,我必定不會讓你死。等你回來,你還可以繼續坐宗主夫人的位置,別人依舊尊你敬你,可若你負隅頑抗,免不了一些打鬥,最後就會連性命都丟掉,還想不明白嗎?”
他的言外之意是仙盟終究會離開,走了之後,他作為一宗之主,想弄死蘇蘊嬈豈不是再簡單不過。
現在還是先乖乖聽他話,把黑鍋背了,之後他會保證她的安全,讓她安穩活下去。
孰輕孰重,她一定能分清。
蘇蘊嬈微微一笑:“狗屁宗主夫人的位子,我才不稀罕,沈知行,我想要你死。”
沈知行的臉瞬間鐵青。
身後諸位長老更是面色凝重:“蘇蘊嬈,你是瘋了嗎?”
緊接著,沈知行重重的哼一聲,大袖一展,喚出數柄靈劍。
仙盟自然不會輕易出手,他們只是靜觀事態發展。
沈知行大聲道:“蘇蘊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執意要反抗,以你的身子骨,撐得到幾時?”
只聽一陣細細的嗡鳴,強大的劍壓再度襲來,隨行中修為差的弟子已經倒吸口涼氣,逐漸撐不住的倒下。
蘇蘊嬈仍是鎮定站著,面不改色。
沈知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二長老先發現了端倪:“怎麼可能,你的靈脈修複了,還、還突破了金丹?!”
蘇蘊嬈手中結印,對面懸浮的靈劍即刻開始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