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安吟面色痛苦的搖了搖頭。
靈氣阻滯,明顯是無法修煉了。
卻見沈知行臉色鐵青,長袖一拂,幾步走至趙渠身前。
他淡漠聲音響起:“靈鼬山乃雲霄宮地界,你們宮主又與靈山派掌門交情不淺,自然知曉仙翁芝排異如何解決,你知道該怎麼做。”
趙渠原本面色慘白,十分不甘,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殺意,聽完他一番話之後又冷笑一聲。
“你是想讓趙某把雲霄宮五行秘法教給你們?”他嘶啞著聲音,“哼,沈知行,你真是想不明白。到了這時候,我趙某怎麼可能做背棄宗門之人。”
他若把五行秘術教出,則雲霄宮就此視他為叛徒,更不會出手救他。更何況他如果真的說出秘術,沈知行就會毫不猶豫把他殺了。
趙渠還未看清楚沈知行動作,猛覺胳膊一疼,手臂已經扭曲成意想不到的角度。
趙渠嚥下一口血,猙獰道:“可惜,五行秘術沒有圖譜,我派弟子口口相傳,你殺了我,就是與雲霄宮徹底結敵,更不要想拿到秘術,哈哈哈!”
沈知行猛地扣住趙渠脖子,將怒意生生忍了下來。
“雲霄宮的狂徒,你不要以為,這樣本座就奈何不了你。”
蘇蘊嬈見安吟手腳變得越來越冰涼,面色越發虛弱,已經暈了過去。她卻束手無策,只能站著幹著急。
眼看情況越來越危機,她翻手提氣,腕部顯露出淡金色脈絡,這就是她外顯的靈脈。
可惜上面有點點斑駁,正是靈鼬山遭受魔獸襲擊留下的破損,很難修複了。
如果安吟挺不過今晚,她就要把自己的靈脈剖給安吟。
縱觀此異世之行,她經歷過很多,也受過很多挫折。而在短暫幾個月時光裡,她最放不下,也最是心疼的,就是安吟。
她比誰都清楚,沒有安吟,蘇蘊嬈就像失了靈魂,做的所有事都毫無意義。她做的一切努力,一切掙紮,一切痛苦,都是為了安吟能活下去。
這根本就是個虛假的世界,如果安吟死了,她活著還有意義嗎?
......
除了安吟,還有她在乎的人嗎?
她忽然想起江謫素衣玉冠,和她一起在客棧上吃桔子的情景,胸口莫名湧起一股暖意,心裡逐漸安靜了下來,連思緒都放緩。
說來奇怪,那天夜風柔軟、街市喧鬧。她什麼都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眼中似水般的溫柔。
只聽趙渠面色青紫,依舊惡狠狠的說:“咳咳,沈知行,你不得不留我一命。”
沈知行眼神銳利的看他:“你太小瞧本座了。”
蘇蘊嬈正出神著,被打斷後忍不住望去,看沈知行的樣子是焦急不假。
但又好像不是為安吟所急,更像......因為安吟的昏迷打破了他的計劃。
二長老與三長老自然是站在宗主這邊,兩人合力圍成一個結界防止趙渠逃脫。
王潛道則是穩著修複到一半的陣法,確保收尾時外洩的靈力不會傷及眾。
蘇蘊嬈心急如焚,因為沈知行的反應,心裡疑惑更甚。
她閉上雙眼,一狠心,就要將一把靈刃刺進左手腕。
王潛道第一個發覺她的不對勁:“師娘,不要沖動!”
但他維持著靈脈修複法陣,實在無暇分心。
聽聞一道破空聲,她虎口一震,蘇蘊嬈手中靈刃被沈知行劍氣擊潰,遠處地面被劈開深深一道裂痕。
沈知行走到她面前,喂給安吟靈丹一粒,此藥像是功效非常,安吟面色很明顯緩和些許,嘴唇都泛回了血色。
他擰著眉:“所有人修複靈脈後各自回峰,切記不得宣揚此事,今夜,本座定會救下安吟。”
說完,他袖子一轉,用一束仙繩將重傷的趙渠抓了收入納物戒,又帶著安吟,轉身朝著主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