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宗雖然修者眾多,早已辟穀。但侍女僕從也需要吃食,食物自然要補充。
蘇蘊嬈去街上採買食物,正在瓜果攤挑選好果,忽的瞥見江謫的身影隱沒在巷口。
她皺眉,不由得懷疑他在幹嘛,尋思片刻,放下瓜果偷偷跟了上去。
巷子狹窄,僅容二人通行,她一路跟進,直至巷子盡頭出現一個熟悉的人——趙渠。
一刻鐘前。
江謫正在街上走。
集市上吵吵嚷嚷,氣息混雜,他不由皺了皺眉,打聽得知原是有人走路不長眼碰倒了豬肉攤,那人白瞎是個修士,非但不道歉,還出手傷人。
遠遠看去,那修士身著墨綠衣衫,正是雲霄宮弟子。可他神色慌張像有急事,擺脫豬肉佬後,轉身拐入小巷。
此人神色驚惶,江謫自然有了別的猜想,暗自跟隨他。
待到巷口在望時,卻見聽見趙渠的聲音響起:“鬧出這麼大動靜,東西呢?”
那弟子不過煉氣,趙渠卻是金丹初期,也算個高手。江謫特地隱沒氣息,防止他發覺。
弟子微微喘氣:“師兄,在這裡呢。”
趙渠拿過弟子遞來的儲物戒,微一發力,地上竟出現一位重傷的別派修士,手裡還攥著本派令牌,像是剛經歷一場惡戰。
弟子猶猶豫豫:“師兄,他好像還沒死絕,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做能怎樣?他被瘴氣侵蝕入骨,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把靈脈取走做別的用處正是物盡其用。別耽誤時間,快搭把手。”趙渠冷冷道。
江謫見那重傷修者足底沾有靈鼬短絨毛,想必是剛從靈鼬山秘境出來。
他早聽說靈鼬山兇險,入內失蹤的修者也不少,卻不曾想雲霄宮這般喪心病狂,竟抓來未死絕的探秘修者偷偷取走靈脈。
弟子抬手又再度放下,十分為難,良心受譴,顯然還是不肯下手。
趙渠擰眉:“這是宗門的意思,別磨嘰了,靈鼬山已經坍塌,此後再也捉不來修士,這是最後一次。”
此事若是敗露,他必定遭受仙盟追究。
趙渠心想,若不是宗門安排他這麼做,又給足報酬,他也不會犯險做這些,如今靈鼬山已毀,說不定對他還是好事。
他這麼一說,弟子又露出驚訝的神色,緊接著面色沉沉。
趙渠已經施法從修士頭蓋骨上貫穿而下,修士瞬間嚥了氣,令牌也掉落地上。他施法利落,倒是沒讓修者痛苦。
弟子糾結再三,終是制住修士屍體供趙渠施法,趙渠凝出一柄靈劍,硬生生從修者身上取走了整套靈脈。
兩人三下五除二做完一整套,又施法將修者屍身消去。
江謫收斂複雜神色,撿起地上的沾血令牌,正準備離開。
忽然見蘇蘊嬈從對面跑了過來。
蘇蘊嬈出聲:“江謫,你在小巷裡幹什麼?哪裡都尋你不見。”
這聲音突兀,自然叫趙渠發覺,他一抬頭,立即發現蘇蘊嬈和江謫的存在。
弟子面色惶惶,或許是方才做了壞事心虛,甚至嚇了一跳。
趙渠還是沉住了氣,迎面對上蘇蘊嬈。
他語氣不善:“又見面了,清微宗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