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及時雨
醜時。
牆頭的火把把黃水村照得通明。
村後高牆，一石子兒忽落在烽火臺上值勤村民腳邊。
村民向下一望，忙丟出一根打著規律節結的繩粗。
小滿攀著繩子爬了上來。
來不及與值勤村民打招呼，便以最快速度奔向祠堂前——大部分村民都聚在那裡。
他擠開人群，徑直來到最前頭的黃學面前。
“山匪還沒攻進下田村。”他喘著粗氣兒：“下田村的牆起了大作用，他們村的村民還弄了刀，打傷不少匪子。”
“刀？有多少？”
“十來把，只由守著高牆缺口的漢子們拿著。”
立刻有村民道：“如此說來，土匪攻不破下田村，也就不會再往咱們這邊了？”
黃學緩緩搖頭：“村民畢竟不如悍匪兇殘，依我看，下田村被破只是時間問題。”
“那咱們豈不也要遭殃？”
“老李家孫子不是去報官了嗎？怎麼還不把官兵帶來？”
“衙門正為瘟疫焦頭爛額，怕是顧不上我們。”“怕什麼？”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響起：“黃水村個個是好漢，還弄不過那些匪子？”
黃學看去，正是老林頭，於是來到人前，雙手做輯：“林爺爺，您覺得咱村子有贏面兒？”
“當然！”一雙淩厲的眼睛掃過眾人，老林頭道：“山匪擺明是要把附近幾個村子一一掃蕩，到了黃水村，他們已是精疲力竭。而黃水村易守難攻，村民又精力充沛，你說，誰贏？”
“山匪贏。”
驀然，葉青禾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老林頭氣她漲他人威風：“未戰先怯，婦人之仁。”
葉青禾輕笑：“天幹物燥，幾把火就能讓我們自亂陣腳，屆時我們難以忍受大火濃煙，山匪輕松就能攻進來。”
就像上次張冒的做法一般。
可這次，沒有常深來救了。
老林頭嘴唇翕動，半晌微微輕嘆：“難道黃水村這次真的躲不過了嗎？”
“辦法有，就看你們敢不敢。”
聞言，眾人齊刷刷看向葉青禾。
後者微微一笑：“圍魏救趙。”
黃水村仍是燈火通明，高牆之上的村民手中武器寒光閃爍。
外人無從知曉，這幾乎是個空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