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沒看出對方的為難,葉青禾又走向莊嘉——莊嘉正挨個兒為村民診治。
許是吃得上東西,又不與流民接觸,聚在這裡的村民都健康。
她走過去:“這些人都沒事兒。”
莊嘉轉過頭去:“你怎知道?”
“聞出來的。”
“怎聞?”
“莊大夫。”葉青禾強硬地打斷他:“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跟我一起挨家挨戶看,誰被傳染我會告訴你。”
看著對方深如潭水的黑眸,莊嘉那顆忐忑的心竟慢慢平靜下來,他緩緩起身:“好。”
徒留村民們面面相覷。
“青禾丫頭只靠聞就能知道誰染了瘟疫?”
“這麼說起來,上次青禾也是靠聞出糧食發臭為由不許洪嶽等人入村,結果當晚,收了洪嶽的北河村就遭殃了。”
“乖乖,能找到獵物,還能聞出病異,青禾真的跟那道士學了本事?”
柱子聞言想起了狗蛋被拐那日。
當時青禾說出狗蛋位置後臉色發白,顯然是耗費了精力。
他想,青禾是用某種他不瞭解的方式解決了事情,於是朗聲道:
“青禾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兒,大家盡快回到崗位巡邏,一旦發現情況立刻互相通知。”
有個村民忍不住問:“柱子,你這麼信她?”
柱子看過去:“就憑青禾帶大家打了獵物、圍了牆,還幫黃水村避開了洪嶽,躲過了劉冒。你說,不信她信誰?”
村民們連連稱是,心情一下放鬆。
就在這時,瞭望臺上的老許喊了起來:“戒備!有人靠近!”
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柱子檢查大門後又跑到臺上張望。
來者有十幾口人,推著兩輛手推車,車上放著的衣服、被子等物高聳,一看就是為了遮糧。
他眯了眯眼睛,不由擰起眉頭:“那不是葉常文嗎?她們何時出村的?”
老許正想搖頭,忽瞥見葉常文手裡有個孩子。
他想起來了:“葉常文昨晚抱著個孩子,我沒許他進,難不成他又把孩子的家人接過來了?”
“許叔,開門!”
葉常文仰頭喊了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