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抓著葉常安胳膊:“我們真的要養它?”
葉常安強撐著挺直脊背:“它已臣服青禾,想來不會傷人,養吧。”
見二人實在害怕,葉青禾猶豫片刻:“小白,去門口待著,我娘不喚你不許進家。”
小白喉嚨出聲,低垂著尾巴趴到了門口。
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趙月娘於心不忍,剛想說些什麼,葉青禾已推著獵來的鹿走遠了——她要去換糧食。
正如莊嘉所言,災荒更重,流民更狂。
縣城裡,街邊、屋簷下全是擁擠的難民。
人最多的地方當屬縣衙。
施粥棚從城門口移到了縣衙門口。
因此擁擠的難民隨處落坐,目光皆緊盯著緊閉的衙門,等候衙差發放續命的食物。
“避讓!”
忽地,一隊大馬疾馳而來,驚得流民四處逃散。
硬生生在人群中擠開一條通道,官差們快步上前,拔出佩刀。
閃爍的寒光逼得流民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一高頭大馬賓士而來,其上之人器宇不凡,來到縣衙門口官袍一揮、翻身下馬。
立刻有官差將縣衙大門開啟。
“新任縣令龐大人到!”
遠遠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葉青禾疑惑:“倉邑縣換縣令了?”
“應該是常深將軍的意思。”黃學隱隱激動:“前任縣令章能協助張冒屠殺百姓,被常深將軍帶走問罪,此後縣衙事務由縣丞代理。離開前,常深將軍說過會還倉邑縣一個好官。”
“他是好官?何以見得?”
“若我猜的不錯,他應當是龐徽龐大人。”
“龐徽又是何人?”
“溪山府通判。”
“溪山府?”柱子驚訝:“就是被北蠻侵佔的溪山府?傳聞,溪山府官員舍民而逃,這龐徽不會就是其一吧?”
黃學緩緩搖頭:“此事之前,龐徽是鐵面無私的清官,但……事情真相併未明瞭。”
“不過是官官相護的說辭罷了。”柱子憤懣:“常深將軍也真是的,請誰來不好,偏請他來,我可不想步溪山府百姓後塵。”
“肅靜!”
就在這時,龐徽與縣丞來到縣衙門口。
“從今日開始,施粥次數不變,每日一次。但多增三棚,且鍋中有米有水,請諸位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