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薛平貴領著代戰進了寒窯,代戰皺著眉頭,她上過戰場,賑過災,風餐露宿過許多地方,倒是第一次見這麼破舊,冰冷的地方。
任外頭隨便一處破廟都要比這間寒窯寬敞。
“咱們晚上就住在這裡?”代戰疑問。
“收拾幹淨,不能住人嘛?”薛平貴反問,西涼都覆滅了,她還在這裡擺什麼公主的架子。
代戰沒有做聲,她不能由著自已的脾氣,她還要為西涼的子民的前程著想。
如今她在屋簷下,她還有母後要照顧。
她忍。
等到隨從收拾完寒窯,他簡單的洗了腳,和衣躺在堅硬冰涼的石床上。
代戰坐在旁邊的石桌前,她不困,她才不要睡在那黑漆漆又髒的石床上。
薛平貴側著身,思緒萬千,如今回想著徐婉寧都要比代戰好些。
成親十八年之久,他在西涼受了十八年的委屈。
此番回涼州,新帝擔心他控制不住局面還給他撥了人馬,他再也不是西涼的贅婿,他是溫王爺!
他輾轉反側了一夜都沒有睡著,天不亮他就起了床。代戰坐在石桌前,硬撐著坐著睡了一晚。
他出了寒窯,喚來隨從,“先不啟程了,本王要入京見一位故人。”
“是,王爺。”
他如今是溫王,京城隨時進出。
薛平貴去了徐府,此時徐禦史已經致仕。府裡的聽說來人要見大小姐,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留下一句,“且等著。”
“算你今日來的湊巧,我家大小姐回府了。”
薛平貴沒有自報身份,安心的等在府外,他也不知道怎得,許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吧,就忽然想著臨回涼州之前見徐婉寧一面。
已經十幾年了,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徐婉寧正在府裡陪爹孃閑聊,聽門子說府外有故人求見,正要她要回王府去了,便親自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