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周姨娘見她一直猶豫,大火越來越近,她緊緊的攥著夫人的手,將她護在自已的身後!
“寶釧!”
“寶釧!”門外傳來李琚焦急的呼喊聲,王寶釧不敢回應,她怕李琚不顧一切的沖進來。
見屋內咋沒人回應,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李琚裹著濕透的袍子沖進屋內,隨後進來的還有一身紅衣的柴陸和府內的一種下人。
那些人手裡提著水桶,端著木桶,齊心協力的滅火。
內間,眾人縮成一團,用濕布捂著鼻腔。
“寶釧!”
王寶釧見李琚沖進來,眼淚奪眶而出,“你是不是傻啊,這裡多危險。”
李琚抱起她,就往外沖,他們前腳剛離開原地,屋上的熊熊燃燒的圓木滾落下來。
片刻之後,屋內的眾人都被救了出來。
這一場火燒得猛烈,闔府上下用了大半個時辰才澆滅。
後宅幾十間房都倒在了大火之中,燒傷了三個下人。幸好只是輕微的傷,也沒有耽誤新人拜堂。
孟書柔緊緊的攬著柴陸的腰,委屈巴巴的掉眼淚,柴陸溫聲哄著她,用手帕沾水一點一擦幹淨她臉上的灰塵。
“不哭啦。”
“嗚嗚嗚,時辰到了,我都來不及重新描眉施粉了。”孟書柔更加委屈。
“我家娘子不施粉黛也貌若仙子,不哭啦。”柴陸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臉,心疼的道。
一場成親宴席辦得慌了慌張,心驚膽戰,好在好事多磨,有情人終成眷屬。
只是後來聽侯府的下人說,她家小姐當晚哭了許久,說什麼成親當日不順,怕以後和柴陸的感情也不順。
很多年很多年之後,孟書柔和柴陸之間最不順的事情,就是孟書柔帶著孩子翻牆出門被柴陸抓到,然後被罰半日不準吃飯。
午後,侯府後院隱隱看能看到一些殘留的煙塵。
李琚喊來刑部侍郎,讓他徹查今日赴宴的所有人,從上到下,連螞蟻都不準放過。
威遠侯在京城少有結怨,而孟書柔成婚當日,後院早不著火,晚不著火,偏偏王寶釧去她房間探望時,那一長排的房間院落就走了水。
李琚懷疑這火絕非偶然,縱火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沖著王寶釧去的。
他處理完所有事,才接王寶釧離開侯府。
路上,李琚一直深沉的瞧著她,末了,微微嘆息了一聲。
房間裡的人被救出來的時候,孟小姐哭的梨花帶雨,徐小姐顫抖著緊緊抓著小王爺李荇的手,那些丫鬟更不必說了,連孟夫人和周氏嚇得臉色泛白。
可王寶釧呢,她支使著眾人趕緊幫孟書柔檢查嫁衣,讓他們做好準備,不要耽誤了新人拜堂的時辰。
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抿著唇,站在火海之外,身姿堅挺。
她分明有他啊。
李琚搖搖頭,伸手抱過她,輕聲耳語,“寶釧,有本王在呢,你只管哭只管鬧,只管如所有小女兒一般,遇事情一跺腳躲在我身後就行了。”
“我見你這般堅強,我的心它心疼的厲害。”
他的聲音春風化雨一般漫入王寶釧的心,她鼻子一酸,反手緊緊的抱住李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