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跟他一起走?”王寶釧問道。
徐婉寧摩挲著身上的絲綢繡花,眼眸中帶著輕蔑,“他做夢。”
“你說的對,京城富貴如錦,我怎麼可能捨棄爹孃,跑去西涼那種荒僻之地。”
“不過他既然回來了,那我辛苦在武家坡做的戲,是時候要唱給他看了。”徐婉寧玩心大起,她倒是要看看這薛平貴能負心薄倖到何種地步。
她既然要演戲,王寶釧也不能閑著,她得安排人在薛平貴入京之後,密切監視他的舉動。
最好想法子讓劉義將軍離開京城,再想法子毀了薛平貴認親的玉佩!???
徐婉寧連夜換上粗布舊衫帶著丫鬟隨從回了寒窯。
寒窯的木門結滿了蛛網,屋內滿是灰塵。徐婉寧彎腰踏入寒窯,屋內寒氣嗖嗖,一股嗆人的黴味撲鼻而來。
她伸出素白如玉的手指摸了一下硬邦邦的床榻,眉頭擰巴到一塊兒,這種低矮又破舊的地方真的能住人?她還在這裡住了半年!
“小姐,外頭的氈帳已經搭好了,您過去歇著。”暖玉扶著她走出了寒窯。
氈帳內放著軟塌,旁邊點著三盆炭火,她坐下歇著後,暖玉又麻利的帶人去收拾屋子。
至少要將此處打掃的幹淨,這樣看起來才像一直有人居住。
隔日天亮,徐婉寧早早便被喊了起來,暖玉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告訴她,坡下傳來訊息說是有人往武家坡方向來了。
徐婉寧慌得起身,“把東西都搬走,你們機靈點藏好了,別被人發現。”
“是,小姐。”暖玉頭一回感受做賊一樣的心情,又激動又緊張。
眾人匆匆躲開,徐婉寧略施粉黛,穿著青灰色粗布麻衣,提著竹籃去坡上挖野菜。
如今年節才過,坡上前些時日下的雪還沒有化,放眼望去滿是成片的積雪和枯黃的草地。
她挖了些草根放在竹籃中,風吹得臉頰隱隱作痛。
彼時,薛平貴騎著紅鬃烈馬往武家坡而去。
他在西涼與代戰公主夫妻恩愛,又生下了一雙兒女。如此富貴溫柔之鄉,他是全然不想回長安。
可淩親王妃指著他身上佩戴的玉佩告訴他,這玉佩是東海進貢的稀有玉石製成的,而這種玉石只有大唐皇室可用。
他半信半疑,淩親王妃又說起先前唐宮的宮亂,有個皇子走失民間,算年紀與他相差無幾。而薛琪也勸他可以趁機回京城看看,他們已經六年沒有回去祭拜父親了。
薛平貴答應下來,他想著若真如麗娜所言,他是大唐皇子,那豈不是萬萬人之上。
直到他聽說徐家小姐也就是他之前的夫人一直住在寒窯中,採桑挖菜度日。
他心裡驚詫,之前不是說徐婉寧已經回了徐家了嗎?怎麼還在寒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