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釧聞言,不情不願的從浴桶中起身,換了身雲影紗的衣裙,戴上幾件素淨的首飾便往前廳而去。
自從徐婉寧想通後回到徐府,徐夫人時常來相府做客。京城裡時興的絲綢錦緞,胭脂首飾她都要給王寶釧備上一份,儼然是把她當成了自已的親女兒。
只是徐婉寧回到徐府之後,便沒有出門,似乎是心思鬱結,不肯見外人。
王寶釧一進門,徐婉寧就迎了上來,沖著王寶釧倒頭便拜,王寶釧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扶起她。
只是兩個多月不見,她完全就變了一個人,不再蓬頭垢面,眼眸中神采奕奕。
“多謝三小姐一再幫我。”
“是你自已想明白了,我可什麼都沒做呢。”王寶釧笑著扶起她,拉著她到一邊坐下。
“怎麼會什麼都沒做?你做的那些菜餚我現在想起來還饞的流口水呢。”徐婉寧開玩笑道。
“既如此,那晌午便讓廚房都做了來,與你解饞。”王寶釧回應道。
“好啊,我可不與你客氣。”
王夫人和徐夫人笑眯眯的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好端端的,徐夫人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嚇得婉寧立刻走過去安慰她,“娘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糊塗事了,您別哭。”
“娘不哭,娘是看到你想通了,高興。”
徐婉寧跟著王寶釧回了閨房,路上徐婉寧跟王寶釧說起,當初幸好爹孃不同意,她和薛平貴雖然簡單的拜了堂,但並沒有從官府過了文書。
王寶釧想到薛平貴的真實身份,“婉寧,你想過沒有?薛平貴他相貌不凡,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後他若是搏出一番天地,你會後悔今日回了徐府嗎?”
徐婉寧愣了一下,站定了腳步,“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啊,西涼王就代戰公主一個女兒,而如今薛平貴成了西涼的駙馬,日後西涼王的位子說不定也是他的,到那時……”
“西涼王?”徐婉寧哂笑,“便是他做了皇帝與我有什麼關系,他讓我守在寒窯等他,結果卻不回來找我。”
她眼眸中滿是傷感之色,王寶釧看得出來她雖然嘴硬,可心裡還是對薛平貴餘情未了。
王寶釧摩挲著手上的白玉鐲子,十八年,薛平貴一力促成了西涼和大唐的通商,可他竟沒有想過派人回京城打探打探她的訊息。
是做不到嗎?是因為不想罷了!
徐婉寧並不知道她神傷什麼,想了許久,還是心志不堅的開口,“寶釧你說他現在會不會是身不由已,等他在西涼掌權了,說不定會回來接我呢?”
“即便他回來接你去西涼,那你這個原配夫人還能越過西涼公主成為西涼的王後嗎?”王寶釧冷著臉提醒她凡事不要感情用事。
她恍惚清醒過來,“可是……”
“若不然讓你去西涼洗手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