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微神神秘秘道:“賣身契,先放你那,等會兒疊好放我袖袋裡,千萬別讓人看見了。”
“嗯?賣身契?”長榮不解地擰著眉,還?是依言點了點頭,將兩張宣紙收好。
揹著顧卓做完一切,白知微總算放心?了:“走,回去吧,我要?換條漂亮的裙子。”
方才是顧卓抱她過來的,如今人被她支走了,她怎麼回去?她一時間犯了難,長榮應該抱不動她,“長榮,你過來扶我一把。”
長榮往外瞧了幾眼,也不知道寢房和大殿佈置好了沒有,“小姐,你再歇一會兒。”
白知微眉頭輕蹙道:“長榮,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叩叩——”幾聲輕輕地叩門聲。
白知微道:“進來吧。”
幾名身著緋色宮裝的女?使款款而來,雙手捧著洗漱器物、銅盆,甚至直接將梳妝臺搬了過來。
女?使躬身行禮,伺候白知微潔面淨手。
而後幾名女?使捧著幾個?碩大的錦盒進來,走進了才瞧清,錦盒上金粉繪著翟鳥紋。
錦盒在她面前開啟。
第一個?錦盒是一件深青色和緋色為主調的禕衣,金線繡著代表高貴美好的翟鳥紋。
第二個則是藍寶翠羽十二樹花冠,再往後的錦盒便是各種配飾。
白知微一愣,瞧樣子不像是臨時準備,倒像是籌備已久。
她明白了,外間的吵鬧是佈置在喜堂,她和顧卓成婚的喜堂。
她靠著長榮一刻鐘,女?使才將那身繁瑣的喜服穿戴好,喜服是按照她昏迷前的尺寸做的,如今腰頻寬了一寸有餘,女?使拿著針線正緊急補救。
穿戴好一切後,白知微坐在梳妝臺前,被鏡中人嚇了一大跳,臉頰凹陷,面色慘白,雙眸失去神采,活像一個?離死不遠的病癆鬼。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
白知微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鏡中人也抬手拍了拍臉,懊惱道:“啊——我怎麼這?副鬼樣子?”
長榮在她身前為她敷粉上妝,一點點掩蓋點病容,攏發入發冠,等待的時間太長,等級抽離後太累,她不知不覺靠在椅子睡著了。
鴉羽眨了好幾下,她終於從一團渾濁中抽離,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總算清明。
睡了一覺後,白知微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她望向銅鏡,敷粉描眉後,鏡中人總算脫離了病癆鬼的模樣,勉強能見人了。
她怎麼又睡過去了?她又睡了多?久了?
白知微急道:“長榮,你怎麼不喚我起來?我睡了多?久了?”
長榮整理著華冠:“小姐,剛梳洗好,你醒得正好。”
殿外天色昏暗,殿內燃了無數喜燭,將大殿照得亮堂堂的,紅綢裝點著門框窗戶,大紅色的喜字貼滿了她能瞧見的每個?角落,瞧著喜氣洋洋。
長榮將那兩頁宣紙塞進她的袖擺裡,她握著宣紙安心?不少。
商場頁面的時間正在瘋狂倒數,還?剩下八個?時辰。
“婚禮定在什麼時辰?”
長榮搖了搖頭,白知微將詢問的視線落到?其他女?使身上,均是一無所知。
白知微正納悶,便瞧見耳房門前站著熟悉的身影,著和她同色喜服,繡祥龍紋樣,白發以金冠高高束著,原本俊美的樣貌更加高貴泠然。
“知微,你精神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