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微不敢動了,用力攥緊錦被,幾?十息後,被角被掀開,一具火熱的身子貼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弄得她耳朵發癢。
“看?來今夜,知微是猜對了?”
纖長的手?環過她的腰,手?掌輕輕按著胃,“猜對了,為何還不用晚膳?”
顧卓環抱著白知微,手?丈量著她的腰,一日比一日細。
他見過困在籠中的鳥,性子烈的,會?拒絕吃食飲水,等人心軟放它出鳥籠,一眨眼便會?消失飛向天空,運氣不好時,遇到心狠之人,它死在鳥籠裡。
他本以為白知微貪生?怕死,自?然不會?是烈性子。
沒想到她真要做這困死的鳥。
白知微惱怒道:“顧卓,你對我下藥。”
顧卓坦然解釋道:“只是安神香,問過太醫對身體無害。”
白知微略微掙紮,顧卓松開了腰上的禁錮。
手?上空了,他的心底空蕩蕩的,苦澀一片。
白知微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著急逃離的樣子和預想中一模一樣。
如今的白知微恐怕只有昏睡時,才會?不排斥他的親近。
顧卓雙目緊閉,既然走了這條路,就?要面對白知微不會?如以往般待他了。
就?算只是佯裝的親暱也?沒有了,顧卓無奈地摩挲著指尖,周遭卻變亮了。
白知微點了幾?盞燈,將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她今夜一定要和顧卓說清楚。
秋夜的地板發涼,她踮著腳尖,幾?步回?到拔步床前,居高臨下問道:“顧卓,你在躲我?不是你把我關起來了嗎?怎麼還要躲著我?”
顧卓道:“沒有、沒有躲著你,只是太忙了。”
他明明每天都有見她,常常藉著昏暗的燭光,瞧著她的睡顏到天明。
怎麼會?躲著她?
燭光照在顧卓臉上,淩厲的稜角在半明半暗中顯現,他的疲態顯現無遺,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瞧著有點可?憐。
把她關在這,對誰都是場折磨。
“我知道你的秘密,行川。”白知微探近一大步,雙手?撐在顧卓身前,俯下身子壓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唇角,“你每晚都這樣親我嗎?”
顧卓輕笑一聲,四目交接,他已經好久沒瞧見白知微清醒的樣子,有點不捨得移開眼,“不是,我會?親得更用力些。”
白知微貼在顧卓的胸口:“沒有反應的我,有清醒的我好看?嗎?”
沒有,昏迷的白知微不會?這樣動人的笑,小兔子以為自?己變成了狐貍,搖著短尾巴招搖。
沒有,什麼都沒有。
剩下的只是能留住她的痴心妄想。
顧卓長嘆口氣道:“沒有……”
白知微得意地笑了笑,獎勵顧卓老?實地回?答,又在他唇邊親了親,“很好,今夜的顧卓很坦誠。”
顧卓雙手?攬在她的腰側,被她的笑感染,嘴角也?染上了笑意:“知微有獎勵嗎?”
“有,獎勵你明日和我一起過中秋。”
“中秋?”
“中秋佳節,家人團聚,以往我皆是和我父母一起過,明日行川你和我一起過吧。”白知微提到家人時,能明顯感覺到腰間的手?收緊,她此?舉無異於是老?虎口中拔牙。
她得試試,他們之間不能一直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