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在崖下搜尋幾日幾夜,虎嘯軍加上千牛衛,簡直要把鳳鳴山翻個遍,都沒尋到白知微的身?影。
顧卓越發急躁,守著河道不肯離開半步。
三千青絲換白雪,整個只剩下這一件事能維持他活下去。
顧稷也被綁在河道旁,一起?風吹日曬,他身?上的傷口未能得到處理,已經化膿惡化,渾身?散發出惡臭。
瞧著顧卓落魄模樣,顧稷暢快:“白知微是?真不想死,你瞧沒瞧見,最初我推她的時候,她搖搖晃晃就是?不想下去。
但?知道你要殺她時,我就輕輕一推,她連反抗都沒反抗,就這麼掉下去了。”
顧卓臉色慘白,比之顧稷好?不到哪去,怒道:“我只是?拔箭掃除她背後的黑影。”
“那黑影也是?你好?娘親安排的人呀,哈哈哈……”
“把他關起?來。”兵卒立刻將顧稷拖了下去。
想到她掉落懸崖前?一刻,都以為他要殺她。
那般恨他的情況,她也只能說出一句不再相見。
顧卓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這幾日都未閤眼。
當?初他為了掩人耳目,為了讓人相信他重?病,故意未告知白知微,瞧著她一日一日守著他。
看著她將真心捧到他面前?,他狂喜歡呼,只想快點結束一切,和她在一起?。
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她當?時是?不是?也是?這般絕望,守著他一步都不敢離開。
他當?真欺負狠了她。
顧卓一頓,回憶起?白知微之前?想要見他一面,到底是?有?什麼事?
“回府。”顧卓左手左腳受傷,匆忙乘轎攆回府,杵著柺杖回到滄瀾院。
顧卓坐在書?案後,白知微的貼身?侍女竟然收拾包裹跑了,不過一個時辰便被抓了回來,跪在下方。
“長榮,你怎麼想走?”
長榮跪地磕了幾個響頭:“二殿下,小姐之前?便解了奴婢的奴契。”
顧卓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若是?知微的意思,我當?然不會違背,只是?臨走前?,我有?些話想問你,前?些日子我在宮中,你可?知知微為何想見我?”
長榮搖了搖頭,抬眼便瞧見顧卓的冷臉,今日不說真話,恐怕她踏不出這個院門。
長榮如實道:“那日小姐坐在書?案後,瞧見一頁宣紙後,神?色不對?,便想見二殿下,只是?被拒絕了,小姐又找了幾次,都被擋了回來,後面的日子,小姐和幽閉在府中差不多。”
顧卓連忙翻找,在書?籍中找到那頁宣紙,他寫的佈防圖,宣紙上赫然有?被淚水浸濕的痕跡,指尖一點點拂過幹掉的淚痕。
奴才向來看人下碟,原來他已經對?她不好?到這個地步。
難怪到最後害怕成那樣,都不求饒,原來是?知道沒用。
顧卓揮了揮手:“知微既然放你回家,你便回去吧,去賬房多支取些銀兩吧。”
長榮恭敬地磕了幾個頭,揹著包袱離開。
顧卓躺在太師椅上,謝青又傳了訊息來,河道懸崖邊再搜尋了一遍,還是?沒能找到白知微。
長榮出發一刻,顧卓便已經安排了暗衛跟著。
顧卓捏著宣紙:“長榮所?去的方向是??”
暗衛回道:“錦州方向。”
忽而,靈光乍現。
“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