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父皇今日的?話是什麼意思?”
李青繚回過神,顧稷站在廊亭等候已久,面色焦急,榮司馬神情凝重?,負手站在顧稷身後?。
她勉強地笑了笑,拍了拍顧稷的?肩膀:“踆州出了事,你父皇難免著急上火,你還受著傷,怎麼可能會讓你去領兵打仗。”
顧稷苦笑一聲:“母後?,你何必再騙我,我還能不知道父皇的?意思,他打心底裡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是個無能的?廢物。”
“稷兒,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父皇何曾這樣說?過,日後?遲早是你繼承這江山。”
榮司馬撚著胡須,搖了搖頭:“皇後?娘娘,顧卓這次若是再大勝而歸,便是民?心所歸,屆時這江山到底是何歸,還兩說?。”
李青繚一頓面色大變,言辭嚴厲道:“這江山可是由?我李家起?源,若非我李家出手……陛下絕對走不到今日。”
顧稷攥緊拳頭,面色陰狠道:“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榮司馬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那便讓他回不來,就算回來了,半年,也能讓這建鄴的?天變了。”
——
“讓開——”
“官家出行——”
華貴的?馬車在建鄴的?街道上駛得?飛快,駕馬車的?小黃門扯著嗓子驅趕著行人。
一下了馬車,張公公就往顧卓府中跑,累得?他靠著紅漆大門喘了會,平複了幾息後?,跑到方才宣旨太監面前。
大喝一聲:“狗奴才,陛下的意思你也配妄自揣測,你到底胡亂宣讀的?什麼東西,還不快滾下去。”
宣旨太監握著聖旨發抖,分?明是陛下命令他來宣旨,怎麼現在變成他胡亂揣測聖意?
他面色慘白,抖如篩糠,小心地盯著張公公,在皇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知道這是出了變故,需得?他來背鍋,若是認下也許還能保住條性命。
宣旨太監立刻交了聖旨,跪地求饒道:“是奴才蠢笨,奴才妄自揣度,都是奴才的?錯。”
張公公身後?兩個小黃門,立刻沖上去,一左一右架著宣旨太監,將拖了下去。
張公公整了整衣冠,拂塵搭在手肘處,面上揚著抹討好的?笑:“二殿下,一直以來都是由?奴才來,傳遞陛下的?旨意,今日這狗奴才竟然胡亂揣度聖意,拿錯了聖旨,回去少不得?一頓板子,還望殿下海涵。”
顧卓似早料到了,輕輕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道:“無妨。”
張公公站在庭院內,緩慢將手中的?聖旨展開,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四海方定,北羌蠻夷無故犯境,擾我大晉安寧,生靈塗炭,罪大惡極。
觀朝堂之上,唯皇次子顧卓,勇猛兼備,屢建奇功,深孚眾望,特命為大將軍,掛帥出征,領三?軍戰北羌,揚我大晉國威。
欽此。”
“臣接旨,定不辱命。”顧卓起?身接過聖旨。
張公公笑道:“二殿下,這才是陛下的?旨意,陛下一直對二殿下寄予厚望,平定天下時,殿下所做功績,陛下都記著吶。”
顧卓握著聖旨,面上掛著體面的?笑,“我知道,多?謝張公公。”
小命總算保住了,張公公弓著寒暄了幾句,臨了至府門前,又匆匆地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