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都未得到顧稷的答複,白司思抬頭一瞧,顧稷的目光已經被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抓住,這道身影她?是熟悉的,昨夜她?還在為能夠上顧卓,這般尊貴溫柔的人而欣喜若狂。
此刻她?身邊已有了更好的選擇,她?一定要牢牢抓在手裡。
“殿下。”白司思輕聲?喚道。
顧稷低垂下眼眸,視線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眼裡全是未消散的滔天妒意,白司思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次。
嫉妒、怨恨。
她?捂著因害怕亂跳的心,和?昨晚見到顧卓時心動完全不一樣?,看到顧稷的是恐懼害怕。
顧稷傲慢道:“花燈會有什麼新?奇的,能比得上建鄴的不夜城嗎?”
白司思捏緊了手,輕輕搖搖頭,如實道:“比不上,但卻?又有番風味。”
顧稷見白司思面色慘白,少女懷春模樣?早就消散幹淨,知?曉他話?說得太過,她?還是一步可用之棋,還得繼續利用她?找補道:“若是你想去看,我也?可陪你去看看。”
她?死?寂的心又被這番話?溫暖撫慰,死?寂的湖水被春風掀起波瀾,波瀾擴散開來,橫跨整個賞月湖。
賞月湖的這一側,顧卓皺著眉耐著性子聽面前之人說話?。
守院奴僕斟酌道:“二殿下,方?才知?微小姐來找你,沒找見你便急匆匆又走?了。”
明明早上才見過,為何這麼著急又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她?難以解決的困境。
他面沉似水,言語間夾雜著幾分焦躁:“她?可曾說過所?謂何事?”
奴僕低著腦袋,瑟瑟發抖道:“不曾。”
他來到衢州白府後,好不容易今日得了空閑,原計劃一大早出門聯絡上迎親隊伍,既然救回公主,不便在衢州多待,早起啟程才是要事。
天光微啟時,他便去了出了院子,行至湖邊,微風拂過時他忽而想起白知?微,接回梁洛嫣遠不如和?白知?微相處有趣。
罷了,晚一些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早已耽擱許久,不差這幾個時辰。
他踱步回到屋子裡,等了半晌還只等到了只煩人的蜜蜂。
待到白知?微出現,等待的鬱結在看到她?那一刻便消散了,出發去驛站的時候都是歡快的。
隊伍在他失蹤後便停在了衢州,秘密搜尋他和?樓蘭公主,一切進行得順利異常。
她?到底出了什麼亂子?他正心浮氣躁之際,和?他隔了三個房間的客房打?開了,身著藍白樓蘭褲裝的梁洛嫣走?了出來,禮貌又疏離地沖著他點了點頭。
見到梁洛嫣的瞬間,顧卓的臉色更差了,開門見山道:“顧稷來了白府?你們做了什麼為難她??”
梁洛嫣揚著得意的笑道:“午時我便到了,知?微姐姐親自來白府接我,害怕白府太大了我找不到地方?,有特意帶我過來……親自送我進的臥房。”
顧卓對梁洛嫣陰陽怪氣的語氣早就見怪不怪,早知?道她?胡說一通的秉性,便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知?微姐姐,還邀請我今夜去逛花燈會吶,也?不知?道大晉的花燈有多好看。”
奴僕只聽見骨頭咔咔響了幾聲?,餘光瞥見顧卓握刀的手青筋凸起,一副忍耐至極的樣?子。
邀人去看花燈會,她?究竟對多少人說了這種話?。
顧卓捏緊刀柄,一個眼刀掃了過去,“那真是好巧,她?也?約了我。”
梁洛嫣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無妨,你可以加入我們。”
奴僕在一旁戰戰兢兢,方?才顧卓周遭三尺若是透著冷氣,現在直接能把他凍死?。
關?鍵顧卓面上還帶著得體的笑,恐怖得要死?。
“看來她?也?沒什麼事。”原本還以為白知?微發生什麼大事,打?算去找她?,顧卓直接回了屋子,房門被砸得哐當作響。
出門時的愉悅已消失殆盡。
煩躁在內心沖撞,他捏緊刀柄,蓮生嗡鳴。
他躺在床榻,雙手枕在腦後,真的太吵了。
若是殺了她?,是不是便不會這麼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