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嫣站起?身?,溫柔道:“迎親隊伍行經衢州時,我被人惡意擄走,恰逢大殿下剿匪時,英勇將我救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顧稷滿意地點點頭,哈哈大笑幾聲道:“公主十分?明事理,到時候就這樣說…”
親衛驅馬上前:“殿下先走為上,鬼峰寨訊號煙花還未明瞭情況,萬一二殿下他記恨我們?……”
顧稷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走。”
梁洛嫣心事重重,方才猜想攻上鬼峰寨之人是顧稷另外?安排,看來是高看了他,不過計劃已經走到這步,只有先跟著他虛與委蛇一番了。
梁洛嫣上了馬車,宋鑫駕著馬車跟在顧稷身?後往長留山外?趕。
——
衢州刺史?府,更夫剛剛敲響了三更的更聲。
府內卻燈火通明,白衡一臉急躁地坐在大廳主位,身?著華貴蜀錦的美?婦在堂下,焦躁地走來走去,焦急但不失儀態。
白知微失蹤幾日了,白家主母沈文怡自?覺失責,只等得在這等著。
白衡撚著胡須,眉頭緊蹙怒道:“別轉了,你轉得我頭疼。”
沈文怡擰著眉捏著手絹的指節泛白,端莊道:“官人,我放心不下知微,這丫頭雖沒養在我院子裡,也是我瞧著長大。”
府兵捏著信箋急急跑進府,快速將信箋呈上。
“大人,長留山那邊來訊息了。”
白衡小心撚開信紙,小小幾行內容看著他心驚肉跳,沈文怡小心地探過頭,奈何蠅頭小楷她離得太遠瞧不真切。
白衡長長撥出濁氣,急道:“準備人馬,出發長留山。”
府兵望著外?的天色,濃重的夜幕還籠罩著天地間?,現在出發進長留山,他抬頭遲疑道:“長留山?”
白衡怒踹了府兵一腳,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別說現在只是天黑了,就算天上落刀子也得去。
白衡又急又怒道:“快,快,快,將所有能調動的府兵都派去長留山,還有能修索道的能工巧匠,馬上出發。”
白衡帶著人馬慌慌張張出了府,沈文怡維持著端莊模樣坐在主位,待到人走完後,手狠狠捏著把手,指節用力到發白。
“母親。”身?著綾羅黛裙女子小心探出頭,秀麗的五官和沈文儀有五分?相似,發髻上珠翠滿頭,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典範。
沈文怡緩了眉頭,她的女兒白司思何處不比白知微強上百倍,柔聲道:“這麼晚,司思怎麼過來了?”
白知微失蹤明明不過是件小事,不知為何白衡突然一反常態,大肆在衢州張貼懸賞令也就罷了,這般大張旗鼓帶兵去長留山尋她,她不過是側室生的庶女罷了。
白司思秀麗的臉上滿是驕縱,秀眉輕擰不滿道:“母親,為何父親此次這般重視白知微,他明明最喜歡我的,為何為了她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白衡尋白知微之事鬧得衢州人盡皆知,世家姐妹紛紛笑話她,恐怕白知微才是白家最受寵的女兒。
沈文怡冷著臉摸著白司思的腦袋,道:“司思別多想,你父親做這一切總有他的道理,無論如何你都是白家最尊貴的女兒。”
白司思著急道:“娘親,我還聽說白知微的未婚夫……好像是二皇子顧卓。”
沈文怡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端莊,表情變得猙獰又扭曲:“二皇子顧卓?就是皇子中最為溫潤和煦,年紀輕輕又戰功累累,難怪……難怪你父親這般著急去長留山,原來是那丫頭攀上了二皇子,她母親爭不過我,她也同樣爭不過你。”
白司思聽著沈文儀的話面上微微發紅,憶起?世家姐妹口中的顧卓,外?貌是天下數一數二的俊美?,待人謙和有禮,見之如沐春風,比起?依靠儋州舊臣的大皇子顧稷,靠自?己打下大晉半壁江山的二皇子顧卓,才是世家女子心中的英雄。
若是能擇得他做夫婿,白司思緊緊貼著沈文怡,驚道:“母親,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