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才不管這麼多,自從她被抬為姨娘後樓聽寒還不曾去過她的院子,加上這幾天臉上開始長痘,她非常心煩,偶然聽說“衿淺胭脂鋪”的牡丹紅有紅潤肌膚的功效,她迫不及待的想買回去試一試。
“小賤人,你今天不給也得給。”紅兒表情猙獰,她雙手掐著腰,一副潑婦狀。
顧淺淺抄起桌上的花盆走向她,把花盆裡面的冷水全部潑在她的嘴巴上:“既然嘴不幹淨,那我就幫你洗洗。”
紅兒臉上的妝花了,五顏六色糊了滿面,她氣急,伸手就要過來抓顧淺淺。
顧淺淺一個閃身,紅兒前傾的身子踉踉蹌蹌沒有站穩,要不是有身旁的丫鬟扶著,估計現在已經摔成了狗吃屎。
紅兒發髻歪斜,她梗起脖子,惡狠狠的指著顧淺淺:“你叫什麼名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虞秋硯檢查了一遍顧淺淺,發現她沒有任何不妥之後他才對著紅兒,如玉的臉上寒氣密佈,像地獄裡面爬上來的惡鬼,讓人望而生畏。
他冷冷吐出:“大理寺卿府。”
一聽到大理寺卿,眾人腿都軟了,她們雖然沒有見過玉面修羅虞秋硯,但他的名號實在太過響亮,就光聽到名字,她們就沒有一個不怕的。
紅兒差點滑倒在地,她嚥了咽口水,看著面前俊美的男子,心裡突然有些沒了底,身旁的丫鬟更是嚇得頭都不敢抬。
紅兒強撐著膽子,慫且小聲:“好,你們等著。”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框給絆了一下。
顧淺淺想不到阿虞這麼厲害,短短一句話就把她們給嚇跑了。
後來顧淺淺買下了牡丹紅,他們走出鋪子後,聆兒從二樓下來,她看著小掌櫃:“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小掌櫃將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聆兒。
聆兒也沒放在心上,她重新走上二樓,郡主失蹤一年了,二夫人一個月前也去了邊關,現在鋪子裡面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她輕嘆一聲,繼續忙著手裡的活兒。
……
理寺府向來冷清,即使到了除夕這一天,府裡依舊沒有熱鬧的氣氛。
晚上,虞秋硯擁著顧淺淺看煙花,她窩在他懷裡,絢爛的煙花在她眼中綻放。
夜深了。
虞秋硯幫她把腳擦幹,然後放進自己的懷裡暖著,眼睛直直的望向她,眼底漆黑一片。
顧淺淺看到這樣的他莫名有些心驚,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他蒼白冰冷的指尖撫上她的臉,緩緩開口:“淺淺,試一試那盒胭脂吧。”
“可是現在……”
還不等她反駁,他就抱起她走向梳妝臺,自從她來了之後,他特意叫人給她置辦了一張。
虞秋硯把她放在自己腿上,隨後開啟上次買的胭脂,指尖輕染,把它細細抹在顧淺淺的臉頰上。
美人紅妝,分外瀲灩。
許久之後,顧淺淺看向鏡子,他們兩人都散著頭發,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誰更美。
他真是妖孽,顧淺淺想著。
虞秋硯把頭搭在她的頸窩處,望著鏡子裡的兩人,久久不語。
直到午夜的鐘聲敲響,他才喃喃開口:“淺淺,我十七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他摟著她腰的手緩緩收緊,語氣沉的不像話:“淺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