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把藥按時煎給虞秋硯服用,不過才吃了一包的量,他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不再像往日蒼白。
又過了幾日,虞秋硯開學了,顧淺淺便又回到了平常的生活軌跡。
只是這幾天,別院的顧安淳夫婦又開始作妖了。
他們遲遲等不來顧憶柳的回信,便擅自做主去了三皇子府。
家丁把他們攔在門外。
“滾滾滾,哪裡來的鄉下人。”
顧安淳一聽就不樂意了,他雙手叉腰,一副大老爺做派:“你這奴才怎麼說話的,我女兒可是三皇子府的女主人,你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家丁輕蔑地看著他:“我們皇子府還沒有女主人,你在這裡亂攀什麼親戚,趕緊滾。”
季氏連忙上前,潑婦一般:“我呸,你這狗奴才,信不信我讓我女兒杖斃你。”
家丁似乎也被罵生氣了,他招呼來幫手,準備動粗。
季氏一看這架勢,趕忙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撲天搶地的哭喊。
顧憶桑弱弱的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顧安淳依舊是那副高傲的樣子,他指著家丁的鼻子:“我女兒叫顧憶柳,快去把她叫出來見我。”
家丁們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都劃過一抹心照不宣的神色,為首的那個人丟下一句“等著”便跑進了王府。
顧安淳見他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目中更加無人起來。
季氏也停止了撒潑,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下巴揚的高高的。
等了一會兒,那家丁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破盒子,他把它交到顧安淳手中。
顧安淳老臉上都是疑惑:“這是什麼?”
“你女兒。”話一說完,門口的家丁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什麼!”顧安淳和季氏不可置信的問道。
顧憶桑聞言抬起頭,眼裡同樣滿是震驚。
“你女兒前幾日得了瘟疫死了,你們手上的是她的骨灰。”
“不。”顧安淳不相信,不相信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飛了,他手一抖,裝著骨灰的破盒子順手滑下。
顧憶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家丁們也不管這一家如何鬧潑,他們直接關上了門,把她們拒之門外。
這骨灰還是啞奴求李珩留下的。
那日火熄之後,李珩準備把顧憶柳挫骨揚灰,但啞奴卻站出來為她求情。
李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麼?你跟她還睡出感情來了?”
啞奴只是往地下磕著頭,一下又一下。
李珩很是煩躁,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就留下吧,過幾日送去永延王府。”
那一日,啞奴拾起她的骨灰,他額頭上的血滴到灰燼上,和骨灰一起被裝入了破敗的盒子裡,骨血相融,永久封存。